总归说,能像这样做做样子就够不错了。
“谁说是‘只身’?樊护法旁边还有郁青那小子,够了。”
灿亮烛光长长短短交相辉映,四方镂刻壁内一丈阶上,那被称作“教主”的人换了个姿势,无骨似得斜倚在靠背上,鲜红的指甲不住的在扶手上敲打,稍顷又改做磨了起来,直在手下弄出有些尖锐的细调。
在席下而座之人神情不愉,枯老斑驳的脸落出青灰:“这么一来,不就正合那些宗派的意了?老朽现在取条命都得收着尾巴,您又一封封求和书散出去,连左护法都派出去了,莫不是真要歪曲立场,自取灭亡?”
封鎏轻描淡写地抬眼看去,乌沉沉的眸子喜怒不明:
“长老多虑,本教主还没到昏聩的程度。”却是在心里直骂老东西。
她此番重整旗鼓,还不知破碎了多少老东西的美梦,现下不过让他们收敛些,要不是被人看得严实,明面上都没见得能有多少成效,这些人牵扯深,她暂时不想动,莫非还真认为她动不了了不成?
“教主心知便好,老朽也就不扰教主清净了。”
封鎏好整以暇,眼看着他退下。
静了好一会儿,又听她道:“甘斜。”
被唤之人就是一个激灵,也不敢表现出心里的七上八下,只得硬着头皮故作从容地站了起来,他适才领教过这人波澜不惊面皮下的阎罗手段,又不似那些有资历的教内支柱,哪里敢在堂前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