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靳恒听到声音抬起头来,把书放到一边,对他扬了扬下巴,“来了?坐吧。”
李恪然猜不透他想干什么,心里一阵阵发虚,可在他这样的目光注视之下,他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入座后笑着先开了口,“靳大哥这是干什么,怎么好端端的想着找我了?”
“没事,就是想跟你聊聊。”
靳恒罕见的对他一笑,冷硬的五官突然柔和下来,顺手端起放在床头的玻璃杯喝了一口水,这一幕落在李恪然眼里,让他的心陡然一跳,后背的衣服都湿了,艰难的挤出一笑,“……那哥你想聊什么?”
他说这话的时候,眸子闪烁,目光飘忽,扫了一眼紧锁的房门,又看看正端着杯子喝水的靳恒,一张脸莫名的红了。
他的反应靳恒看在眼里,让他的瞳孔越发阴冷,放下手里的玻璃杯,杯子接触桌子发出“砰”一声响,激得李恪然下意识抖了一下,连呼吸都有些乱了。
“只不过随便聊聊,你这么紧张做什么,要不要也喝杯水?”
说着靳恒把自己的杯子递了过去,如果是以前的李恪然是绝对不会错过这个制造暧昧的机会的,可这会儿他却好像对那杯子避若蛇蝎似的,迅速摇了摇头,呼吸急促地说,“不……不必了,我只是没想到经过那晚的事情,靳大哥你还愿意理睬我,心里太惊讶了而已。”
靳恒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他,李恪然盯着他随意敞开的领口,又看了一眼那个快要见底的玻璃杯,鼓了鼓勇气凑上去,手指搭在他手背上轻轻的说,“靳大哥……既然你还愿意见我,那我能不能问你一件事,这么多年你……是真的一直看不出来我对你的心思吗?”
这话说得暧昧极了,连气氛都透出了几分旖旎。
靳恒面无表情的抽回自己的手,把剩下的半杯水推到他跟前,“不如你先把这杯水喝了,我就回答你。”
这话一出,李恪然瞬间僵在当场。
“怎么,难道还要我喂你?”
靳恒端起杯子送到他嘴边,嘴角的笑容越发深了,李恪然毛骨悚然,全身都轻颤起来,艰难的扯了扯嘴角,“靳大哥……我不渴……”
“好,既然你不想喝水那我们就来聊聊别的,比如……”
“啪”一声杯子落在桌面,靳恒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一双深邃的眸子陡然阴厉下来,死死的锁在李恪然身上,“比如,今天你溜到二楼的时候偷偷往我的杯子里放了什么?”
李恪然努力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什……什么杯子,靳大哥你在说什么,我今天压根没进过二楼厨房,怎么可能往你杯子里放东西。”
“我有过说我的杯子在厨房吗?”
一句话让李恪然脸上的血色瞬间褪了个干干净净,靳恒半眯起眼睛,不等他反应过来一把就掐住了他的脖子。
他从刚进休息室的时候就觉得床头柜上的玻璃杯有些奇怪,因为他没有在睡前喝水的习惯,可那时他以为是晏殊青酒醉后让服务生送的,就没有在意,直到在监控中看到出现在厨房附近的李恪然,再一联想这个多出来的玻璃杯,这才有了怀疑。
没想到稍微一诈,李恪然这个蠢货就不打自招了。
“说,你往杯子里放了什么,你的同伙是谁,现在殊青在什么地方!”
他的力气太大,被掐住脖子的瞬间,仿佛被猛兽扼住咽喉,李恪然被掐的几近窒息,两只手疯狂的摆动,挣扎之时对上靳恒半眯的眼睛,他心中大骇,这个男人真的动了杀了他的念头!
他痛苦的不停晃着脑袋,整张脸都憋青了,好像下一秒就要断气,可靳恒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手指不断收紧,把他抵在旁边的墙上,直接挂在了半空之中。
李恪然的双腿疯狂的乱蹬,嘴里发出痛苦破碎的声音,“……我不知道……放我……咳咳……求求你……”
可他越是挣扎掐在脖子上的手指缩的越紧,一个彻头彻尾的服从者,根本就不是强大的执剑者的对手,而像他这种纤细的服从者,在靳恒眼里不过一只随时能掐死的蚂蚁,“你不知道就仔细的想,什么时候想起来了我就放过你,要是一直想不起来,你恐怕今天没法活着走出这扇大门了。”
眼前出现一道道白光,双手无力的垂下来,两眼控制不住的向上翻着,在死亡的巨大恐惧之下,李恪然终于控制不住崩溃大哭起来,“我……说……我说!放过……我……”
脖子上的手指陡然一松,他立刻像一滩烂泥一般摔在地上,捂住脖子痛苦痉挛着咳嗽起来,鼻涕和眼泪洒了一身,平时一向在意自己光鲜外表的他,此刻狼狈的蜷缩在地上,已经吓得瑟瑟发抖。
其实从决定来参加两人的婚礼那一刻,他就做好了让晏殊青难堪的准备。
在玻璃杯上动手脚的人也的确是他,当时宴会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两个新人身上,他偷偷的溜进厨房,本想把事先准备好的mi药下在靳恒的饭菜里,到时候再跟他演一场“颠鸾倒凤”的好戏给晏殊青看。
谁想到还没来得及动手,厨房外就有人走了过来,他一着急也分不清哪一份东西是靳恒的,随手找了个杯子就把无色无味的mi-药倒了进去,正准备躲起来的时候,恰好发现来人是个服务生,他灵机一动,就把加了料的杯子递了过去,还不忘吩咐这是晏少校特意叮嘱送给靳上校的醒酒药,请务必送到休息室,而那服务生看他挂着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