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方只是固执的等他答复,这一幕让荀微突然想起五年前也是这样的场景,他记得自己对莫方说“不要杀他,以后他的管教都交给你。”
荀微看向阿元,阿元依然恭敬的跪在地上,看不出表情。荀微扶起莫方,口中说道“阿元,你先退下。”阿元领命退下
莫方气急,“少爷,你究竟要纵容他到什么时候?”
荀微扶着莫方坐下,自己也坐下来,“我记得他刚来的时候,眼睛是活的,还会偷偷的烧田鸡给我吃,可是现在却让……”
“少爷觉得是我做错了?”莫方攥着茶杯几乎要发怒。
“没有的,不是的,莫叔,我想了很久,如果再重来一次,当时的情况我还是会做一样的选择,我只是现在才开始觉得……心疼。”
“啪”的一声,莫方霍然而起,荀微不得不去安抚,待莫方情绪稍稳一点坐回去,荀微跪下身揽住莫方大腿“莫叔,父亲死后你就是我唯一的亲人,后来阿元来了,玩的好了,便在嘴上说着拿他当家人,还让阿元当了真,出了事又那般对他,我没有办法后悔,可我恨自己没有心肺……,莫叔我们让他回来,回来好吗?”
莫方摸着荀微的头发,他的孩子有多久没有这样亲近过他了,这软弱的样子太让人心疼,可为什么不能是别的事情,偏偏是那个畜生让孩子伤心!
荀微没有说出接下来的话,他要阿元做他荀家的人,堂堂正正的走在一起。这些事情需要一步一步来,不能太刺激老人。
莫方神情变幻反复,最终下了决心,拉起荀微,“少爷怎么能跪我,折杀老奴了。一切自然要听少爷的,少爷不想我罚他,那便不罚了。”
那个神秘的案犯又在偏安县出现,连着杀了两个人,荀微派地银蛇的人前去查看,结果还没有处理完,南许县又由于同样的原因死了两人,两县之间相差不止千里,绝对不可能是同一人作为,明显是有同伙作案。
案子越来越多,地极宫作为印玺守护者这个时候自然不能置之事外,从宫中分出人手与其他两大门派的人回合,统一调配。
案子越来越多,线索似乎也逐渐明朗起来,有人同他们交手,发现那些人功夫不见得多高,但是特别善于逃逸,躲藏,似乎练了什么妖术。对这样的门派大家都没有什么印象,但是江湖上确实有一个特立独行,擅长隐匿的门派------雾灵洞。谣言的传播不需要依据,再加上任良衣平时行事张扬独特,早有妖主的称号,没几天这个说法就传的有鼻子有眼,任江听到这个消息,知道事情小不了,来找荀微告辞。
荀微心知任家兄弟为人,只让他回去小心帮内弟子是否有异常,如果有需要,一定传消息,又将目前的情形讲给他听,途中如果遇到现场,请他一定留心,看是否真的用到阵法。石子茜听见那些人因为幻阵怀疑雾灵洞,插嘴说道“那我也会啊,难不成我也是杀人凶手?”
这话倒是提醒荀微想起一件事“子茜,你的阵法究竟是跟谁学的?”
“是我爷爷教的。”
“巫老前辈似乎并不太擅长这些。”
“爷爷有一本书,爷爷那时候身体不好,不能乱动,有时候觉得无聊了,就拿那本书教我们。”
“什么书这么厉害?”
石子茜看向任江,任江从怀中掏出一本书“我大致看了一下,里面所讲机关、幻术却是精妙,课时所用文字是我从未见过的,只能从图上猜出个大概。宫主看一下也许能看出问题也不一定。”
荀微翻了两眼,那书所用文字极为怪异,从来没见过。把书还给任江“贤弟,这书怕是很要紧,能想办法译出来么?”又转头看向石子茜“当日你带那叛徒回去,如何处理了?”
“爷爷看他可怜,就给放了。”
“那你可知道他的来历?”
石子茜有些黯然“他跟我一样,也是捡来的,只知道他叫王小山,他的事情从来不跟我们说。”
荀微又挑了几只训练好的信鸽交给任江,石子茜见他要走,颇有些舍不得,掏出自己贴身的玉佩让他带着保平安,又目送良久才依依不舍得回身。见荀微在边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有点羞恼的叫道“荀大哥……”
“你叫我一声大哥,我是不是该去准备嫁妆了?”
石子茜跺着脚跑了,荀微也跟在身后进去“阿元,准备一下,天一教新教主刚刚上任,我们也该去恭贺恭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