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就那么顺理成章地定下了,在阮今良的世界里,子晴是第一个带给女儿家酥香柔软的女性,也是唯一会感到没有距离感,近乎无限透明的爱的女人。
如果早知道子晴会有那样复杂的家世,还有一个顽劣霸道得让人避之不及的野兽弟弟,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退缩。子晴的温柔是像潺潺流水般汇入心间的,不管真实与否,她都在他面前将妻子的角色扮演得那么完美,可唐蒙的出现却宛如一团炽热的火焰,烧光了阮今良眼前的所有虚无与假面,逼得他不得不去跟生命中那些惨痛的真实,赤裸相对。
阮今良倚在唐蒙的副驾驶位上一脸疲倦,身体还没有从昨夜的伤痛中恢复过来。
虽然他早就习惯了唐蒙的粗鲁了,可昨天晚上还是吓到他了。
车厢里飘浮着淡淡的芳香精油气息,完全不是唐蒙的风格,是他专门为自己准备的?
阮今良嘴角不由自主弯出一抹弧度,年经自己十岁的小弟总是在粗蛮的态度之下,隐藏着令人为之惊喜的细腻温柔。他其实暗中为阮今良做了很多很多的改变,与初见时蛮横无礼的小弟已经截然不同了。
阮今良发现了,却更加感到惶恐。
这样美好的他,自己根本不能去爱。
他淡淡叹了口气,朝窗外望去,却意外地发现唐蒙氢车开到了一片墓地。
湖光山色,几乎与天地融为一体,美妙的山景令人想像不到这里会是阴阳交界之处。唯有当脚步踩到那些青软的草地之上,看到那些铺设在地面上的碑文和鲜花,才能让人领悟到这里确实不是什么欣赏风景的好地方。
沉沉的雾笼罩着整个山头,唐蒙下车来,拉着姐夫的手一路沿着大理石的阶梯往上行走,在一片极其考究却不显得奢华的墓园前面停了下来。宽阔的墓园被汉白玉的碑群围拢着,中间却只有鲜花铺成的草垫,并没有看到任何写出墓主人名的资讯。
然而这座无字的墓主,四周围却显得非常的热闹,郁郁苍苍的摆满了鲜花和各式精美的小礼物,其盛景可令人想像得到主人生前的风光。
阮今良观察了许久,才在一串悬挂在鲜花上面粉红色钻石镶嵌的珠宝挂坠上面,看到一枚小小的照片,而挂坠晃动过来,反而就是一个“莺”字。
“唐莺?”阮今良不假思索就问到,他都奇怪自己这回能反应这么快。
“当然啦,我们这一代的人,有谁会不知道这位大明星啊。”阮今良吐吐舌头。这一句话可就暴露了自己的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