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去请太医。”水溶将黛玉放在床上,扯过被子盖好,才冷冷地开口。现在的天气并不是太冷,只黛玉本就体弱,又在雨里跪了那么久,握着那冰冷的手,水溶心中是止不住的担心与心疼,还隐隐带着一些自责。
雪雁抱着衣服,有些为难地看着水溶。
“王爷,天气凉,您先换下湿衣服吧,主子这里,有我和雪雁呢。”锦荷上前一步,轻声劝道。
水溶去了隔间,匆匆换下衣服,又回到了床前。
黛玉已经换下了干爽的衣服,只人还未醒。水溶坐在床前,握着黛玉的手,只觉得那温度一直冷到了心里。
“太医呢,怎么还没来。”
话音刚落,就有小丫头来报说王太医来了。
水溶忙放下床幔,雪雁搭了块帕子在黛玉手腕上。
“免了,快诊脉,”不等王太医下拜,水溶直接开口道。
王太医快速上前,伸手扣住黛玉的脉搏,凝神细细诊了一会儿,才对着水溶恭敬地道:“回王爷,侧妃本就身子弱,现又受了凉,需要好生调养一番,否则容易留下后遗症。”
“你只说你能不能治。”水溶寒着脸,冷冷地开口。
王太医忙点了点头,“下官这就去开方子。”
从房里出来,王太医背心还有些发凉,他敢肯定,他刚刚要是摇头,北王怕是会直接要了他的命,朝堂上下都说这北王温润如玉,看来传言不可信。
水溶俯下身,为黛玉掖好被子,又吩咐人好生照看着,就离开了。
太妃的性子他了解,对黛玉也很是不错,昨天都还是好好的,必然是有人说了什么,否则怎么会无缘无故地重罚黛玉。
“太妃,王爷非要进来,奴婢没拦住。”
赵氏挥了挥手,示意人都退下。北静王府的丫头都是人精,知道两人有事要说,忙静静地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母子两人。
听闻黛玉晕倒的消息,赵氏也有些担心,正准备打发杜嬷嬷去看看,水溶掀帘子进来的。待看到水溶这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也就歇了心思,只剩下了不满。作为婆婆,难道还没资格教训自己的儿媳妇?
“怎么,溶儿是为你那侧妃兴师问罪来了?”
水溶摇了摇头,踱到窗前,看着窗外的蒙蒙细雨,开口反问道:“母妃难不成是希望本王再休一次妻?”
赵氏一惊,年初的那场休妻风波,对于北静王府,或多或少地产生了影响。
“你知道,母妃不是这个意思。”口气中,已经没有了初时的怒气。
“那母妃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侧妃犯了什么错,母妃要如此重罚?”
见水溶问起,赵氏也有了底气,她了解自己的儿子,向来是个有主意的,她也并不想因着此事伤了母子情分,毕竟她的余生,全部系在水溶身上。
“你跟那侧妃是不是没有圆房?母妃自问,北静王府对她并无半点怠慢之处,她既然嫁入王府,为何不愿与你圆房?”
水溶心下一惊,暗道太妃如何知道这事的,心思一转,已有了主意,笑着开口道:“母妃怎知侧妃不愿意,不过是她身子不便罢了。”
“你莫要为她开脱,果真身子不便,直说就是了,为何还要刺伤你?”
“儿子并未为她开脱,是我自己咬破的手指,不过是为了少些麻烦。”见赵氏又担心,摊开手,笑着道:“母妃放心吧,不过一点小伤,早就没事了。”
“这事知道的人极少,母妃是如何知道的?这种挑拨离间的人,王府可养不起。”顿了顿,水溶开口问道,他可不知道,自己身边竟然还有这种人。
“是锦绣,”赵氏原本就没打算留着锦绣,见水溶给了台阶,也顺势而为,叹息道“倒是苦了林丫头,都怪母妃识人不清,误信他人之言,太医怎么说的?”
“没什么大事,好生调养一段时日就好了,母妃先歇着吧,儿子回去看看。”说完,水溶就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