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由见他神色慎重,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乐不可支地道:“侯爷说笑了。”
“王爷说的话原本没有错,我原本就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人。在下身份卑微,许多事身不由已,侯爷以为我当真全凭本事才有今日?”祝由道。“王爷并非我第一个相好,也不会是最后一个。皇上对草民来说也是一样。”
他对着易缜微微一笑:“侯爷若是喜欢我,闲时过来坐坐也没什么。纵然是皇上知道了……”他侧着头想了想,似是觉得这情形只怕是十分有趣,但笑了一笑:“那也是无妨的。”
易缜纵然胆色过人,也架不往他这般不要脸。胡乱骂了一句,匆匆落荒而逃。
然而这事慢慢想来,祝由的话并非全无道理,只是他不曾往那上头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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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缜在一处洒肆中寻到端王时,桌上已红摆着两只空酒坛子,端王神色倒是平静得很。
易缜在他面前坐下来。
端王低声道:“滚!”
易缜也不理会,见桌上只有酒,招手叫过小二要了几样小菜,再添个杯子。
端王冷眼看着,忽而低声道:“我见宫里去求过皇上放了他,当日是我欺君,我是当真喜欢他。”
“皇上怎么说?”易缜已知皇上必然不会同意,勉强问道。
“皇上说……”端王紧握着杯子,竟微微有些发颤,露出其为痛苦的神色来。“皇上说,皇上也是从来没有这样在意过一个人,也让我成全。皇上还说,皇上可以妻礼待他。比起逢场作戏,祝由自然会动心……”
若不是知道皇上另有所图,这番话是定然要让易缜大惊失色,此时却只是心中发寒。心道未必是如此,却又不能出口,有些同情起端王来。
“他这人看着温文柔顺,实则心肠冷硬如铁,既作了决定就不会回心转意。我也争不过皇上。你是不是认为我去求皇上是在自取其辱?”端王怔了一会。像是清醒过来,朝着易缜道。“不说这些。”
易缜见他神色阴沉,虽疑心端王不会如此罢休,对这话却也点头赞同,和祝由那叵测的心思一比,便觉得秦疏纵然倔强固执些,也实在要好得太多。他也没把情人眼里出西施的道理住自己身上想,反正只觉得小疏就是好就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