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宗淡然道:“白魔可能会率领太一教,作为独立的一方,形成三角鼎立之势,同时挑战云家和龙门。一则太一教绝对有这个实力,二则太一教若取胜,正道气势必衰,到时候只怕一鼓作气,碾压正道武林,三则以白魔的心性,把赌局掌握在自己手里,才是上位者的心理。”
莫忆恍然道:“的确有这个可能,太一教岂会甘居人下,定是要出头的。再者太一教野心勃勃,只怕此次武圣殿比斗不仅仅是论输赢,也许是试探,也许是进攻。”张水衣疑惑道:“就算魔教是第一等的势力,但是现在武林源不仅有云家坐镇,还有武林各派的高手,魔教岂能撕破脸皮?”
莫忆叹息道:“所谓的武林正道,也不过是普通人,还不是身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心思。谁不想在江湖上独领**,他们各自都有谋算,岂会真心同进退。虽然明面上一团和气,但是背地里早有嫌隙。”
张水衣惊异道:“怎会如此?若每个人都心怀鬼胎,那不是整个江湖都是乱糟糟的。”莫忆道:“人人都有私心,包括你我,他们为自己谋划,不超过德行的底线,这些都无可厚非。他们都是江湖人,不是圣人。”
张水衣叹道:“我们隐居一寸山,独善其身,不管江湖如何翻江倒海,黑白两道如何明争暗斗,岂不是也是这种私心。”莫忆微微点头,道:“江湖风云际会,新一辈要出头,老一辈要保名,谁不为此忙碌。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就有争斗,这无可避免。”
张水衣闻言默然片刻,道:“不管劳什子的争斗,先说说我们这次怎么打算?”莫忆、巫千雪俱望向张元宗。张元宗沉凝半晌,淡淡道:“我们也可以作为独立的一方,参加比斗,会一会这些顶尖人物。”
三人闻言犹觉春雷炸响,俱惊愕地盯着总是淡然的男子,顿觉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透出。张水衣最先叫道:“好主意,管他什么魔教、龙门、云家,统统打败,到时候白魔那小子也无颜接巫姐姐回九幽山。”
莫忆和巫千雪不由一阵苦笑,事情岂会如此轻易,这需要多大魄力才能做出这样的决定,张元宗就这样轻描淡写地道出。莫忆面色古怪道:“张兄,我们势单力薄,你真出了一个难题。”张元宗微笑道:“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还不知比斗的规则,也许我们四个人就够了。”
张水衣最是兴奋,擦拳磨掌,跃跃欲试。莫忆问道:“我们如何加入比斗?他们只怕认为这是一个笑话。”此言虽伤人,却说得极是,到时候武圣殿中都是江湖一流的人物,名气地位煊赫,眼界高远,浑身傲气,岂会让四个无名无姓的人与太一教、龙门、云家相提并论。张元宗淡笑道:“武圣殿一战之后,江湖将无处不识君,何必在意之前的轻蔑、非议。莫兄,我们都不是重名争利之人,不过此次我们不妨随性一回,见一见天下高手,一定会有所裨益。小弟坦言,这不仅是为了千雪,也为了我弟弟,我希望多些力量寻寻他。”
说到最后,透着一丝丝无奈,失踪十几年的幼弟,在这偌大的江湖,仅凭三两人如何寻得。一旦在江湖上声名鹊起,那时候的光景又会不一样,对江湖人来说,名声与力量是紧密相连的。
莫忆声音奇异道:“那我就和张兄一道,看看这江湖同十年前有何不同。”张元宗会心一笑,道:“能结识莫兄这样的朋友,乃一生幸事。”莫忆笑道:“我又何尝不是,张兄曾答应去天山,可不要食言。”张元宗微笑道:“此诺必践。”
莫忆本是阴郁沉静之人,此时也不由有些激动,他一生经过颇多的磨难,后拜师雪鸿,在天山一待就是十年,往事成烟,哪还有什么朋友。与张元宗相交虽然不深,但此人的言行磊落、智海难测、修为高绝,别看他名不经传,但是神龙岂会随意腾云,凤凰岂会轻易展翅,张元宗如是。
除了师父,张元宗是莫忆最佩服的一个人,他身上有股奇异的力量,总能让一些**的人走出新的路来,若是巫千雪、清鹤、梁临川,与之交友乃人生一大幸事,丝毫不假。莫忆心中慰藉,此次到不白走江湖一趟。
莫忆道:“我们倒要好好计划一番,如何形成四足鼎立的局面。”张元宗含笑道:“此事不急,今晚莫兄同我先去探探武圣殿,我还不知这武林圣地有何乾坤。”莫忆一惊,张元宗行事总是出人意料,扪心一思,了然道:“好。”
武圣殿,气势恢宏,高大雄伟,于今已有一千年,乃是为了纪念一位武林前辈,如此大费周章仅为纪念一个人,可见此人定是功盖千秋。一千年对人来说太过久远,一千年前的武林,更是少有文字记载,谁知道是何境况。不过,武圣殿就像一卷记载历史的典籍,一直流传下来。
一则年深日久,二则此事太过匪夷所思,人们从心底里把这位武林前辈当做一则传说。传说一千年前出了一位灭世魔王,一身修为通天彻地,此人丧心病狂,竟要行那灭世之事,江湖中无人可挡,更加令人恐惧的是,那时候天地开始出现异象。
漫天星辰发出妖异的血光,一直越来越盛,分不清昼夜,而大地山摇地动,从西至东出现一条几千里的裂缝,犹如地狱大门打开,让世人皆归于冥幽。天下一片大乱,芸芸众生进入了一种疯狂的毁灭,人性在这一场灾难中彻底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