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吹寒径直走到方棠溪面前,伸手握了握他的手腕,冰冷的手,让蓝吹寒颤了一下。脉息果然不像受了内伤,体内奇怪的血脉流动,熟悉得让他今生难忘──那是蛊虫……难道……取出自己身上的蛊虫,是以寄生在他身上为代价的?方棠溪到底背着他做了什么?
蓝吹寒的眸微微垂了一下:“方棠溪的腿其实是在那天从悬崖上摔下来时断的吧?他原先武功不差,即使带了一个人,从铁索上山也不是难事,竟然会断了腿,想必你居功至伟……”
雷凤章的脸微微一红,小声嘀咕道:“你倒是聪明……”
“如果你不是从后面暗算,想必也不能让他受伤,想不到你今天居然会看上他,倒真是一件怪事。”蓝吹寒淡淡说道。
雷凤章被噎了个半死,胀红了脸,正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听一个清脆嗓音道:“蓝吹寒,你还在这里做什么?你把棠溪大哥气得白了头发,还想……还想气死他不成?”
蓝吹寒微微一怔,只见一个少年快步进来,喘息未定,显然是一路赶来,他眼睛红肿,泪光隐隐,竟似已经哭过。
“你们……你们还不给我滚出去……”由于这两个月蛊虫渐渐长大,时时都有可能发作,薛不二又要闭门练药,而采言也已经学得他七成医术,于是薛不二便将他差遣出来,如果蛊虫有异状,便设法抑制住,待他练药出来后取出。他平日里便在杭州城的一个医馆行医,每个月为方棠溪针灸一次。由于盛名远播,他也越来越忙,想不到一接到消息,竟然是方棠溪吐血不止,性命攸关之际。
“你说……他是为了我……所以才……”蓝吹寒心中惊疑不定,但看到采言一副后悔失言的表情,立刻明白了几分,采言一定是受了方棠溪的嘱咐,不准泄露半句,而采言少年冲动,看到这一副景象,终于气得口不择言。
蓝吹寒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既是甜蜜,又是酸楚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