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们才知道,他们的赵大帅被尹昌衡给算了。
他们在锦城就无落无着了。
他们更怕军政府把他们抓起来,当作赵的帮凶交给川民泄愤,于是他们三人就找田征癸商量。
田征癸道:“三位先生,我们都赶紧逃吧!他们害了赵大帅,我们都是赵大帅的人,怕也难逃他们的毒手啊!”
廖思乾道:“怎么逃呢?往哪里逃呢?”
田征癸道:“征癸得带着家小一起逃,是帮不了你们了!三位先生,勿怪!勿怪!”
他说完就急匆匆地进内院去了。
廖、高、汤见不是个事,也去拿了自己的行李,准备出逃了。
汤怀仁道:“两位仁兄,像这样,怕是走不了呢!”
廖思乾就问道:“思礼,你有什么办法?”
汤怀仁道:“去找吴璧华和周善培,请他们想法帮我们逃出锦城吧!”
廖、高一想,觉得眼下也就只有这条路了,就一齐说道:“好,去找他们!”
三人化了装,先后悄悄出了田府,去到吴璧华的住处,结果吴璧华不在。
他们又去周善培家。
进了周家,才知道吴璧华也在这里。
五人一见面,吴璧华就说道:“唉!是我害了季翁啊!”
廖思乾道:“这也怪我们啊!我们三个都没识破尹昌衡的奸谋啊!”
“咋回事?”
高达永就把尹昌衡找赵尔丰密谈的事说了。
周善培就顿足捶胸地说道:“唉!季翁糊涂啊!精明一世,咋就糊涂一时了呢?”
吴璧华也埋怨道:“你们三个也不省事啊!这么大的事,也不过来说一声!”
汤怀仁道:“大帅跟尹昌衡是啥子关系,大帅都深信不疑,我们咋会起疑呢?”
廖思乾道:“大帅已经给他们害了,现在说也没用了!钟熔兄,致祥兄,给兄弟们出出主意吧!”
吴璧华问道:“还出啥主意?”
高达永道:“我们怕他们不会放过我们,拿我们给川民泄愤啊!”
吴璧华想了想,说道:“这应该不会!”
汤怀仁道:“咋不会?他们先算了蒲伯英和朱子桥,现在又算了大帅,他们啥子事干不出来!”
吴璧华道:“算计蒲伯英、朱子桥,那是抢位子;算计赵大帅,是借头立万。再杀你们就没意义了。再说,这几个月来,死的人已经够多的了,他们再杀,前清的官员都要出城逃命了,这锦城,这川省,就还要乱!他们肯定不会再杀了!只是这里也不是善地,你们还是想法离开吧!过两天,我也要回老家去了!”
廖思乾又问道:“我们去哪里呢?”
吴璧华道:“康边就不要去了!大清朝肯定要垮台了,川滇边务大臣也就没有了,康藏肯定还要出乱子,你们去也没意义了,还是各自回乡吧!”
汤怀仁道:“那我去啥子地方呢?”
“你也回乡吧!将来尹昌衡肯定要出师平定康边,他一定会来找你的!”
听了吴璧华的分析,廖、高、汤把早已提到嗓子眼儿的心又放了下来。他们跟吴、周二人告辞后,就带着行李回乡了。
他们出锦城,也没人为难他们。
3
只是这天晚上,不知是什么人,竟然从军政府门前的旗杆上取下赵尔丰的人头,连同摆在旗杆下的尸身,一起都弄走了。当然,也没人知道赵尔丰被埋葬在什么地方了。
军政府处决赵尔丰的布告贴出来的时候,从驷马桥回来的张秋山正好进北门,看到这个布告,又听了听围观者的议论,他就飞快地跑进了郝氏染坊。
他进门后,边跑边喊道:“四哥,四哥,赵尔丰被斩首了!”
郝云峰急忙问道:“秋山,你说什么?”
“四哥,赵尔丰被斩首了!”张秋山又大声说道。
“啥子?被哪个斩了?”
张秋山就把他听到的情况说了:“昨天晚上,尹昌衡都督亲自带兵到督署,把赵尔丰这老贼抓到了军政府,今天辰时,就在明伦楼下当众斩了!现在到处都贴了告示,赵老贼的人头挂在旗杆上示众呢!”
郝云峰听了,恨恨地说道:“唉,没能亲手宰了这老贼!”
张秋山劝道:“四哥,你也别恨了,赵老贼被军政府斩了,也算是给老爷子和兄弟们报仇了!老爷子和兄弟们地下有知,也能瞑目了!”
郝云峰又叹了口气,说道:“唉,也只好这么想了!秋山,你还听到什么消息没得?”
“也没别的什么消息,就是听军政府的人说,尹都督就要跟大蜀和谈了。”
“哦!这是早迟的事。秋山,你去把两位老叔和兄弟们请来,我们合计合计,得安排回乡的兄弟们回乡了。”
“好,四哥!”张秋山答应着就出去了。
现在,听到仇人已死,自己亲手报仇也没可能了,郝云峰也就准备安排那些要回乡的兄弟回乡了。
两位老叔和几个兄弟很快就来了。他们简单商量了一下,就把兄弟们回乡的事安排好了。两位老叔和几个兄弟就去具体处理去了。
赵尔丰的人头被挂在竹竿上,挑了全城示众,一时间,军政府在民众中的威信陡然上升,尹、罗等人也成了民众心目中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