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聂话说得豪气干云,真开上山道还是转慢速度小心翼翼。去平阳山道要先经过一段青华山道,一路上不少来看赛车或参加聚会的机车一辆辆快速从他们身边窜过。车尾上天煞的闪电标识和夜舞的羽翼标识鲜亮得无比招摇。
不过他们也不算寂寞,山道上还有不少也是听了夜舞传说,刚学机车跑来看热闹的菜鸟。驾着稳妥的速度呼呼喝喝,三两个三两个地,汇聚在一起数量也不少。成聂的技术在这批菜鸟中算是熟练了,神气地开在前头,超过一辆又一辆小菜鸟。全套借来的装备让大家以为他真的是老鸟,开着开着就这么聊上。菜鸟们口口声声的成哥将成聂哄得龙颜大悦,越发指点江山评论群雄试问神州谁主沉浮。
谢鄂知道他这点小虚荣的毛病,也没办法,只提醒他速度快点,别挡了别人的路。
成聂飘飘然的同时也知道今天上山的都不是什么善茬,依言加快了速度,换来身后那群菜鸟的赞叹和马屁。
一般来说,老鸟都是由菜鸟进化的,老鸟有老鸟的圈子,不会特意去掺和菜鸟们的圈子。但这世上还有一种,刚脱离菜鸟不久,自觉已经是老鸟,不再是凡夫俗子了,便分外见不得菜鸟们叽喳,觉得有失颜面,拉低了自己的格调。
刚刚成聂吹嘘自己如何从人墙中突围而出时,从他们身边经过的几辆机车就是这种族的。听到菜鸟们在夸另一个菜鸟,忍不住哈哈大笑,领头的红发少年放慢了自己的速度来堵成聂,其他人也知机地围了上来。
成聂嘴上炮放得欢,事实上也是菜鸟半只,被人从前面和旁边分头堵住,车子绕不出去,心底也有点慌:“兄弟,你挡住我的路了。”
“哈哈哈哈,你技术好嘛,来,表演给大家看,要怎么突围人墙。”红发少年捏细了嗓音嘲笑:“大哥好好奇好崇拜嘀~”
成聂脸色青了下,握住车把的手心里全是密密汗珠。谢鄂也被人故意地撞到大腿,皱眉道:“这位同学,山道比较窄,后面还有人要上来,不如我们先上去再说,别妨碍了别人。”
“哪有妨碍,我们这不是让出一条路么。”红发少年指了指自己身边仅容一人行过的空间。“要过的可以先过,不然跟我们一起看一看这只菜鸟要怎么突破人墙而出,哈哈哈哈。”
成聂的脸色再次转白,咬着下唇小心掌住车头不要撞上栏杆。眼睛巴巴地往后一扫,却是菜鸟们同样有点惊慌的眼神和其他人看热闹的眼神。后面跟上的人不清楚前面发生什么事,看出有热闹可瞧,也都缓下速度。
“这位大哥,你好厉害,这样堵着我是出不去的,刚才是我胡说,我错了。”
“你哪有错,我正等着你表演咧,来来,告诉我要怎么冲过这车阵。”
成聂都快哭出来了,谢鄂看事情不能善了,示意成聂停下车别再开了。
“我同学不知高低说错话,非常抱歉。他已经认错了,大家今天上山是为了看比赛,没必要在这里伤了和气耽误时间。麻烦你行个方便让一让吧。”
成聂在旁连连点头,后面被堵的人发现只是点小事,也不满起来。就象谢鄂说的,他们上来是为了看夜舞和天煞的赛车而不是小打小闹,当下催促的喇叭此起彼伏,不少人叫骂道:“一点小屁事,快让开。”
“我不让又怎么样,你们既然知道今天是夜舞和天煞的赛车,这山道就是我们的地盘!”红发少年用力捶了下喇叭:“安静!”
断断续续的鼓噪声,这段山道上维持秩序的夜舞和天煞的成员也被吸引过来,他们看红发少年机车上即没有贴天煞的闪电也没有贴夜舞的羽翼,不知道是哪来的:“你哪来的,在这嚎什么!”
“今天赛车的是天煞的安福和夜舞的流沙吧,流沙就是我哥们。”
“哦……”天煞的维序人员拖长音:“原来是夜舞家的当红炸子鸡,难怪不将大家放眼里。大家散了吧,人家后台硬。”
夜舞的维序人员也很尴尬,要管吧,人家是沙哥哥们,不管吧,又犯了众怒。
流沙名字有点耳熟,谢鄂想了想,突然想起,那是开学后和修哥他们聚会时听到的,一口气挑战夜舞所有干部群的莽撞少年,没想到过了几个月已经能代表夜舞出战了。
成聂见围了这么多人,却没人能帮自己,红发少年还在咄咄逼人地嘲笑自己,心下后悔无比,哭丧着脸道:“大哥,是我有眼无珠,你行个好,放我们一马吧。”
夜舞的维序员也劝道:“沙哥在山上准备着,人家认错了,你就放他们一马,先上山吧,这样堵下去,不方便。”
“那又怎么样,今天比赛的是我哥们,要没他你们比个什么劲。我也不过份,就想看他怎么穿人墙。哈哈哈哈,穿不出就老实呆这!”见人越来越多,红发少年越发使性不肯让人。
“适而可止别太过份。”谢鄂跳下成聂的车后座:“你这行为只是给夜舞抹黑,让你哥们在夜舞不好做人。”
“去,我大哥在夜舞好得很,要你乌鸦嘴。”红发少年一着恼,车头调转对着谢鄂就是一阵咆哮,要不是谢鄂闪得快,会直接被车头扫翻在地。
“谢鄂,谢鄂。”成聂吓得拼命拉扯这笨蛋,这种时候可不是讲理的时候,人家真把他撞残了也有可能。
“你一直要我同学穿过车墙,那么这种地方,你又穿得过去么?”谢鄂伸手一指身后的车流,毫不退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