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程重复的是最机械的运动,他似乎只是为了发泄,从头到尾没有调整过姿势,两个人始终面对面。他闭着眼睛不看沈迪,但沈迪却做不到像他那样,因为只要一闭上眼睛,下面相贴之处传来的感觉就该死的强烈,触感也异常的鲜明,他努力忍着,也试图反抗,但身体的反应很多时候不经过大脑,很快,快*感一点一点传来,逐渐将他吞没,甚至连手被放开,他都没有察觉。
贺程的手往下,同时握住两人的,沈迪被刺激的弓起身,手肘撑在地上,前后摩擦的生疼,他睁开眼睛,贺程放大的脸近在眼前,生硬的线条因为扬起的下颚被拉的有如刻画出来一般,他的头发一缕一缕的垂在额前,随着他的动作不断的晃动着。
贺程有多热,就有多用力,两人心里仇视着对方,身体上却又在做着这么亲密无间的事,沈迪光是想到,就觉得浑身烧的厉害,他们谁都没有心情去享受这场绵延不绝的性*爱,他们互相撕扯着,又在撕扯中爆发,这跟沈迪以前经历过的都不一样,他内心越是抵触,释放时就越发的疯狂,他们一次比一次折腾的凶狠,直到最后谁都没有力气,像两摊烂泥一样坠入黑暗。
贺程彻底瘫软在沈迪身上,很久都没有动,沈迪把他推下去,看着头顶发了会呆,他坐起来,那一瞬间犹如五雷轰顶,两人相贴的地方一片浑浊湿漉,灯光下甚至有莹莹的亮光,那一刻,他像是被什么给锤了一下,他做了什么,他跟一个男的,一个他讨厌的男的,做了那种事!
下身传来的痛感不断的提醒着他,刚过去的一个多小时有多荒唐,他做了他最不耻的事,那是同性恋才会做的最肮脏的事。
他慌慌张张的爬起来,拿衣服使劲的擦着,直到擦出血了才停下,他身上的每一处都被贺程摸过,那粘腻的触感还在,让他分分钟想发疯。
他穿好衣服,狠狠踢了贺程两脚,对方早已睡的不省人事,沈迪突然想大哭一场,他对着黑暗,歇斯底里的叫了起来,叫完后开始呕吐,把本就空了的胃里呕到发疼,再也没东西出来为止。
他扶着墙爬上去,身上每处地方都在疼,让他无论怎样自我催眠都忘不了刚才发生的事,他飞快的跑到车边,开门坐进去,油门踩到底,半夜路上没人,他连闯了几个红灯一路开回家。
他决定了,他要让贺程死,死的越难看越好,这种人就不配活着,活着就会害人,不是他就是别人,而现在,他刚好可以结束他,让他一败涂地,永远活在被人唾弃的黑暗里,这才是他应有的生活。
沈迪冲进房间,一张一张接连不断的打印,那是能摧毁贺程的利器,只有足够沉重,才能让他踏实。
他抱着一叠纸去了学校,把它们用胶水全贴在橱窗上,橱窗打不开,就贴在外面,他的手在抖,毫无章法,有些地方甚至重叠了,他不管,只是一味的重复着动作,他想让明天所有人都看到这一切,那时候贺程会彻底完蛋,他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只可惜,明天迎接他的不是照进阴暗地下室的曙光,而是地狱。
沈迪再次回到家已经五点了,天已大亮,他几乎一夜没睡,筋疲力尽,但还是拖着沉重的身体进了洗漱间,用热水不断的冲洗自己,可能是贺程没有进去,这次他没像上次那样虐待自己,但想到他居然配合过他,恨着他的同时又唾弃自己的下贱。
从卫生间出来躺在床上,他还是睡不着,脑子里一根筋一直突突的跳着,他跳起来,把书桌上的所有的东西一股脑全扫在地上,玻璃碎了一地,溅在腿上,一时鲜血直流。
新鲜的疼痛多少让他清醒了许多,他重新回去躺着,内心依旧狂躁不安,他想到贺程要面临的难堪局面,有那么一会,他有点于心不忍,其实现在回去把东西撕下来还来得及,今天是周六,只有寄宿的同学会留在学校,而他们也不会选择这么早去上自习,他可以再给他一次机会,只要他跪下来给他认个错……
沈迪想着,扛不住身体上的倦意,迷迷糊糊竟睡了过去,等他醒来已经七点多了,他看了看闹钟,猛的爬起来往外冲,姜瑜难得在家,做了顿早饭,喊他过来吃。
可他却对她的殷勤视若无睹,他换好鞋,一刻不停的冲了出去,睡了一觉后,身体更疼了,整个人如同要散架一般,可他顾不了这些,一口气冲到学校,到那一看,橱窗上贴着的东西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上面还残留着的纸张的碎片在提醒他,昨天晚上他做了多么疯狂的事,没了,被人给撕了?谁,什么时候?有人看见吗?
学校里极为平静,空荡荡的教学楼前就他一个人,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沈迪刚想松口气,却见校门口,停着一辆车,从上面下来一对家长模样的人,还有一张他熟悉的面孔,成映川,他木然的站着,双眼如死灰一般,整个人剩了副空架子,魂被人给抽走了。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失恋与失恋
成映川的目光最后在沈迪脸上聚焦,渐渐转为恨意,他一开口,泪水从脸上滑下来,他嘴唇一直在抖,但沈迪还是听清楚他说了什么,他问他:“你满意了吗?”
沈迪脑子一片空白,这是他想过无数次的结果,可现在却接受不了了,被那双满含恨意的眼睛这样看着,让他一瞬间如坠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