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媳妇要查,咱们也不能吃案啊。」差爷叹气:「送进来给你检尸,也对他们有交待。唉,好好一个人,死得真怪。听说他精通水性,像条鱼一样,他媳妇说鱼怎麽可能会溺死,死活不肯相信他就是溺死的。镇里早就有许多对你检尸方式不满的耳语了,再给他媳妇传出去,你恐怕丢职啊。」
「那…那是他们不懂,凭我多年检尸的经验了,怎麽死的我一看就明白。」仵作气愤的说,这味道实在吃不消,这下子要用大量薰香来除味了。
「话可不是这样说的。」突然,第三个声音插了进来。
仵作与差爷们,同时转向第三个发声的人。
「可能是生前落水,也可能是死後落水。剖开尸体,看看肺部跟胃部,有没有大量进水,不就知道了。若是生前落水,呛水时一定会吃进大量的水,若是死後才被弃至水里,肺部与胃部就不会有大量的水。」
「敢问阁下是?」差爷恭敬的拱手问。
吕育仁没回答差爷,他又说:「还有,看他伤口的颜色,可以判定是生前所伤,还是死後所伤。死後的伤,没有血色的。」
「你也仵作吗?」老仵作问。
「我不是仵作,这个电视上有演。」
话才说完,一位皂隶跑过来。
「原来你在这里,可让我找了好一会儿。大人在传唤你了。」
吕育仁马上小跑步的跟著皂隶进了公堂。
「不过是打了人而已,又不是什麽多大的案子,这个方道士也不是善类,我可是为民除害,我这麽好的人,为乡为民,所以才打了他。竟然把我捉过来,真没天理。」
吕育仁还对著皂隶小碎念一会儿。
老仵作与差爷们发傻。
?
「威~武~」
「大人,犯人吕氏,带到。」 一进公堂,看到鼻青脸肿的方道士已跪在一旁,吕育仁照差役指示的地方跪下。
「草民吕育仁,叩见青天大老爷。」
「吕育仁,你可认得这位苦主?」
「唷,这不是方神棍吗?!他昨天在路上鬼话连篇,敛财不成,还被我教训了一下。大人现在是要颁发奖状,感谢我为民除害吗?」
「你!…」方道士炸毛:「青天老爷,我是冤枉的啊,这个人昨日打伤了我,今日还辱侮我,请老爷一定要还个公道给我,让这人别信口雌黄。」
「吕氏,你说方氏敛财,可有证据?」
「有,证据就在他脸上。」吕育仁指著方道士的脸:「昨天他说,他有神功护体,有治病的法力,所以我打了他的脸,若他有护体,为什麽还会受伤?」
「你!…」方道士气结,却说不出话。「我是故意不治的,这样才有证据证明你打人。」
「好啊!那你现在马上让伤口消失,我就信了你的话。」
「你叫我做我就做?那我岂不是被你看不起了。」方道士摆烂。
「还有,他说他能治病,拉著人家闺女说要双修,才能治她的宿疾,这根本是敛财又骗色,极其可恶。老爷一定要好好教训这种人。」
「我说的是真的,若她的病好不了,难不成你要负责吗?」
「我负什麽责?有病就该看医生,实不相瞒,草民也是从小就有一些隐疾,困扰多年。某次,草民向庙里的神明求助,结果求到一签,你们知道签里指示什麽吗?」
吕育仁看了左右,吊大家的胃口。
「签里的意思是,要我赶快去找大夫。结果我找了大夫,病就治好了。」
「喔!」众人点头。
「烧符、双修可以治病有什麽根据?如果是真的,妓女们早都飞升成仙了。何况生死有命,老天爷岂会因为你x了人家的女儿,就帮她治病?你算哪根葱?你连自己的小伤都治不好了,还双修治病,我呸。」「大胆方氏!吕氏所言是否属实?」
「大…大人…」方道士双腿一瘫。
「昨天在场的人都有看到,都可作证。」
「大人,我是真的有法力,只是这几日法力较弱,所以才让这人伤了我,望老爷还我公道。」
「妓女户的红牌豔娘,能作证他根本没法力。昨日打完他,我到附近打听过了,很多人都陪他双修过,豔娘还请他治疗性病,结果不但艳娘的病没好,还把性病传给他了。大人可以找药铺打听,他曾经拿著大夫的药单,到药铺买过治性病的药材,也可以找林大夫作证。」
「我…我…你…你…你这个兔爷,竟然阴我?!」道士怒。「大人,他可以跟艳娘串供,请大人明察。」?
「我不阴你,难不成等你来阴我?」吕育仁笑:「艳娘可是信誓旦旦的能指出你私密处的特徵,这可假不了。」
方道士的脸又红又绿:「大人,他是黄老爷的男妾,专给男人睡的,像他这样的人,说的话不能信啊。」?
一听到黄老爷,大人的脸色就变了。一个妖言惑众的道士,与一位建设地方乡里的富商,到底要帮哪一方,根本不用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