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泰步履轻快,他手握钥匙,打开了易墨送来的贺礼,他取出静躺在木盒内的魂笛,激动的反复抚摸。
与其相信魂笛碰不得的鬼话,他宁可相信是冯安嫉妒他先触碰了魂笛导致心存不满,冯安定是想要将魂笛占为己有,就说出这些荒唐话来糊弄他。
冯泰握着魂笛开心地往回跑。
与此同时,喜房屋顶跃起一抹身影,外面闹得乌烟瘴气,易风纵是想要休息也无法安心,冯远山为他穿好白色锦袍,又披上外袍,之后,冯远山把易风裹在厚被里小心翼翼地抱起易风离开了房间。
冯远山四下看了看,远远瞅到易墨和宁小虫的身影,他加快速度跑了过来。他将厚被放在地面相对平坦的地方,生怕易风感到不舒服。
易风裹得比宁小虫还像胖虫子,冯远山的万般小心引来筱幽的掩面低笑。
易风尚未开口说话,忽闻笛声,熟悉的笛声使得易风表情微变,易风在笑,可笑容让人不寒而栗,他挪了挪唇,声音冰冷:“愚不可及。”
冯远山不明白易风的意思,他误以为易风坐在地面不舒服,他赶紧坐下,把易风抱在自己的怀里。
毫无预料,冯泰吹响了魂笛,笛声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光芒,光芒如同道道利箭刺入了九婴的皮肤,刺得九婴疼痛不已,九婴难受之际,心情恶劣,它的反抗一次比一次强烈。
痛伤九婴的冯泰露出一副得意的神态。
当他再度吹响魂笛时,魂笛的发出的声音停了下来,刺入九婴体内的光芒顷刻反转,一道道光与乐声的利箭全部刺进了冯泰的身体,伤得冯泰体无完肤。
冯泰无力地往前倾倒,九婴猛力一扑咬住冯泰一条腿,将冯泰悬到半空,吸走了他的妖力。伴随妖力的再度补充,九婴挣开了五条锁链,它的活动范围越来越广,小小的水池已然困不住他。
冯远山满心焦虑,奈何怀中还抱在易风,易风觉察到了冯远山的情绪,说道:“不许去。”
“二哥受伤了,小妹仍有危险,如果我不去,后果不堪设想。”冯远山着急。
那是他们咎由自取,不让他们吃点苦头不知道教训。尽管易风这么想,可顾及冯远山的情绪,他没忍心说出口。易风贴在冯远山胸口,缓了缓口气:“你的重伤未愈,毒素未清,根本召唤不出刑天幻影,况且你的妖力没能恢复,就算过去也不够给九婴塞牙缝,别让我担忧你的安危,好吗?”
冯远山眼底闪过一丝愁意,搂住怀里的人:“易风,你是我的家人,他们也是我的家人……”
九婴凭借已有的自由状态,扯开了第六个锁链,它嗅到冯小娇的味道,随即丢开冯泰,张嘴就要咬冯小娇,冯小娇腿软,吓得直哭,九婴扑过来的刹那,她惊恐地闭上了双眼。
许久,九婴的撕咬没有落到她身上,冯小娇骤然移动了位置,她只觉身边环绕着熟悉有温暖的气息,她迟疑着抬眼一看,年迈的父亲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跟前,为她挡下了攻击,冯老爷的后背被九婴的利牙划过一道长口,血流不止。
冯小娇放声大哭起来:“父亲,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和大哥他们一起骗你,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冯老爷淡淡的叹了一口气,拍拍女儿的肩膀。他清楚易墨在附近,也理解易墨没有出手,这是冯家自己的家事。易墨派了筱幽前来为他解毒,又治疗了他的旧伤,也算仁至义尽,若不然至今冯老爷也只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更别说出来面对九婴。
冯家与易家的交易告一段落,冯远山归来,新交易未曾签订,若不是看在冯远山和易风的关系亲密,冯老爷认为易墨现身冯宅的可能微乎其微。
九婴再度袭来的时候,冯老爷护着小女儿又一次躲到了安全的位置,尽管他老当益壮,归总年事已高,加上各种病痛在身,他挨了好几下攻击才把冯安和冯泰救了回来,他命冯小娇赶快带着两位哥哥去疗伤,而他自己留下独自对付九婴。
冯老爷大病初愈,他已经老了,已经没有气力继续守护九婴的下一个八百年。当他即将被九婴撕裂的瞬间,冯远山毅然挡在了他的跟前,可惜冯远山尚未恢复,可谓不堪一击,他连人带剑被九婴直接打飞,却又一次次固执的挡在父亲跟前。
冯老爷深知冯远山此刻妖力弱,急忙劝冯远山快些让开,可冯远山不答应,反而一脸愧疚:“对不起,父亲,我来晚了,我没能保护好两位哥哥和小妹。”
他与新婚媳妇有点意见分歧,浪费了些许时间。
闻言,冯老爷表情一愣,随即欣慰地笑了。
如今子女们均已长大成人,往后定能铭记教训,弃恶扬善,平稳的生活,为此,冯老爷十分满足,只是可惜了他的一个女儿,再也救不回来了。
面对九婴,冯老爷眼底满是忧愁,九婴移到他跟前时,他伸出手,轻轻喊了一声:“冯馨,我的孩子……”
九婴听不见他的呼唤,它的冲击重重撞在保护结界之上,冯远山护着父亲,露出了困惑的神情,下一刻,冯远山心里淌过一丝暖意,刚才与自己争执的易风,不知何时已来到冯远山跟前,易风手执魂笛支起了结界。
易风脸色稍微泛白,他站着有点难受,腰酸腿软,不让冯远山过来,冯远山偏不听,丢下易风就过来了,易风郁闷。以往在易宅,易风指东,冯远山决不往西,现在好了,人进了家门,身体刚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