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轻柔的抚摸藏在东方景修众多黑发中的几缕白发,岚月第一次觉得白色如此刺目,蛰的那双美丽的墨眸狠狠发疼。“没什么,只是岚儿梳不好发。”岚月收回注视在白发上的心思,犹如心虐般的把那几缕白发掩入黑发中,梳平。
东方景修转过身,握上岚月的手。“岚儿从未伺候过人,怎会梳好发?”同取笑一样的语气却没有半点认真,只是玩笑般的话却让岚月不由垂下眼眸。
“父皇……”
“岚儿,莫不是气了?”东方景修还没见过岚月这般,不由得慌了神。“岚儿,父皇不是故意取笑与你,若你不爱听父皇自罚便是,你……”东方景修的话还没说完,岚月就已俯下身楼过东方景修的脖颈,温热的气息在他的脖颈上游移的麻麻痒痒。
要说岚月在想什么,其实岚月什么都没想。“父皇,很想你。”他知道东方景修那几缕白发没有什么,但代表着那些黑发会渐渐变为白发。东方景修那张俊美的有些邪异的面容也会慢慢变化,毫不留有余地的浮起皱纹,一层一层,一点一点老去。
东方景修被岚月这句话弄得哭笑不得,心底却知岚月确有事要说。“岚儿,父皇就在这里,哪也不去,也不会离开你。岚儿相见便能见,随时都能触碰到父皇,也能拥抱父皇。所以,可别乱想了。”岚月有什么话没说,东方景修不予追究。即便他坚持问下去,岚月只会越发的不想回答。这是他们的默契,只属于他们彼此心意互通不用言语的相犀。
“嗯,我知道。”
军帐内顿时陷入了沉默,也只有此刻宁静的氛围才告诉他们,不说不做,如此便好。
夜空里的月色皎洁如斯,月色下的人往依旧。
“你怎么不问本王为何不与若凛同道。”城内湖河上,行者一片方舟。舟上摆着小四方桌,桌上几道下酒小菜和上好的酒。东方天晓和易天对桌而坐,东方天晓毫不客气的在诸多百姓吃着小菜,酌着美酒。反观易天分外拘谨,让他坐在这里已是为难。
易天没有回话,他也没有直视东方天晓,湖河边上有不少百姓看着。当初东方天晓来崖天城的时候,城里只有寥寥几人前来迎接。然而在发生那件事之后,东方天晓成了家喻户晓的话题,也有越来越多的百姓识得东方天晓此人。
易天不由得走神,等他回过神时,东方天晓正往他的碗里添加小菜。“王爷。”
“怎了?”东方天晓不为所动,依旧他添菜的行径,直到易天碗里的菜堆成小山才罢休。
易天有些无语的看着自己碗里堆积如山的小菜,轻叹着拿起箸把自己不喜欢的菜吃下。“王爷,百姓长久的辛勤耕耘才换来如此美食,王爷若不喜欢吃又何必买呢?”易天不知道这话落在东方天晓的耳朵里是不是故意的,但他的意思却是很明显。
东方天晓原本恶作剧的脸上随着易天把他不喜欢吃的菜吃下越发的糟糕,他伸手拍掉易天正往嘴里送的箸。“别吃了。”道是冷言冷语,却满含情意浓浓。
第一百九十四章 谈判
“噗通”两下的声音微乎其微,小到不能再小,那是箸与膳食一同落下的涟漪。
“属下该死。”易天在惋惜的同时也诚实的认错,他的这幅摸样更令东方天晓恼怒。
东方天晓是在气易天也是在气自己,他确实是故意买了易天不喜的膳食。易天身为暗卫,自然对食物没有什么挑剔可讲,兴许是跟东方天晓久了,易天总在不经意间露出自己的小性子。毕竟暗卫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不同于玄阁死士,无知无觉。
“你确实该死,毁了本王的好兴致。”易天与东方天晓总有种若即若离,忽近忽远的距离感。这种距离感总是挠着东方天晓的心,痒的深恨却又不能去连根拔除。东方天晓扫了眼小四方桌上的膳食,端起酒杯饮下杯中酒。“易天,你想知道什么,本王都不会隐瞒。偏偏你总是随着心情时问而又时不问,即便是你非常想知道的事情也得依你的心情而定。”
易天神色如一,语气也无变化。“王爷言重,属下身为王爷的随侍,该懂得知进后退,少说多做,少问多听便是。”他跟东方天晓相处也有四月,这四月里,易天一直扮演好他是东方天晓随侍的身份,从未逾矩。至于东方天晓那句“时问而时不问”的话,易天不予置评,愿意问是他觉得东方天晓会回答,不愿意问是他认为即使问了东方天晓也不会如实回答。
“说的可真好听,本王何时要你像个随侍一样对待本王?!”紧握酒杯的手指渐渐发力,其怒意都赋予酒杯承受。“你和本王的赌约,想必你没忘记吧。”东方天晓最终还是放下手中酒杯,所有的怒气瞬间换为调侃之意。
毫无表情的易天神神情不由浮起几缕波澜,与东方天晓约下赌约的那日回闪在易天脑海。他没有忘记,从决定跟着东方天晓来崖天城那时就没有忘记。易天时时刻刻都谨记着他和东方天晓的赌约,也在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不要输了这个赌。“属下没忘。”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易天在那刹那想了许多。例如东方天晓为何提起他们的赌约,他记得最深的便是这个赌约的期限,那个期限也正是东方景修给他的期限。
“既然没忘,就跟本王来。”在不自不觉中舟已在岸边停靠,东方天晓刚登上地面,就朝易伸出了手示意拉他一把。易天本想拒绝,最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