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太医问诊过后,半路那紧握着的拳头才松开,那嗓子上提着的那口气才得以喘息出来。身后的两名男子很有默契地相对看一眼,然后同时无奈地摇头。唉,这孩子完全是着了那大王子的魔,说要离开那必定不是真心的吧!
御花园明处那边的人散了之后,黑暗中的三人走了出来。只见穿着蓝衣的那男子凌厉的目光射向十一他们藏身的地方,说:“那边的朋友请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路儿我们带走了。”
十一他们心慌,惨了任务要完不成了。
这时,另外穿白衣的男子笑了笑说:“朋友莫慌,我们暂时是不会离开城里的。若是你们主子醒来了,请他到城里最大的客栈,就说是路儿的娘家人寻他前去有事商议。”
知道眼前这两名前辈得罪不得,十一他们唯好退而求之。让人悄悄跟随这三人到客栈外面守着,十一自己刚留在宫里等待符君烈的醒来。
果然,就算十一硬着头皮禀报是半路的爹爹与父亲前来接的人,符君烈醒来之后还是脸色阴沉了许久。十一还以为符君烈醒来首当其冲是去客栈抢人,他还吩咐了暗卫们随时候命。却不想符君烈只是脸色难看了点,并没冲出宫去寻人。而是把还睡在梦中的仁安帝提了起来,逼小王帝下了赐婚的圣旨。拿到圣旨后,符君烈还是没着急去寻人,反而回让王府的人送来朝服与平常一样按时上朝。
待到退朝之后,符君烈才手持圣旨让人驱车前往第一客栈。
到了第一客栈符君烈先给两位前辈请安,然后把圣旨往桌上一放说:“这桩婚姻得到了君上的祝福,希望也能得到二位前辈的成全!”
蓝衣男子把眉头一皱说道:“烈火王爷这是向草民小儿逼婚来了?”
“晚辈不敢!”符君烈并不惧怕。
“若不是逼婚,为何未得到小儿许可的情况下就先以圣旨昭告天下?”蓝衣男子步步紧逼。
“晚辈这么做确实有点急进了,不过请前辈相信晚辈是诚心想与半路过日子的!”
蓝衣男子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白衣男子阻止了。白衣男子微笑着说:“大王子……哦不应该称呼您为烈火王爷了。王爷您就不怕边婚成不了,反而让自己一身遭?”
“孤霜前辈若是不介意还是像幼时那般唤晚辈为烈儿吧,晚辈早将个人生死置于身外!不过晚辈有信心与半路过好接下来的半辈子,也有信心他是不会眼睁睁看晚辈身受极刑的!”
屏风后面的身影微微颤了颤,符君烈嘴角翘了翘,接着又说:“君上说这是好事宜早不宜迟,婚礼就在三日之后举行。二位前辈与半路分别也有些时日,想必双方都甚是想念,如此晚辈就不打扰你们的相聚了。婚礼的一些细节稍后晚辈会陈列在一张单子上让人拿来给前辈们过目,当然如果前辈们有好的注意尽管提出来,晚辈定会照做。那么晚辈就告辞了。”
“喂你!这人……唉,不能嫁坚决不能嫁!”
符君烈走后,半路由屏风后面走出来神色十分复杂。又看到爹爹十分气愤,半路有点不懂就问:“爹爹为何如此生气?昨晚不是您说我若是不嫁,将会给烈王府带来灾难的么?”
无名有点心虚地不敢与儿子对视,嘀咕着说:“那……那谁知道他这人竟然这么强行啊?小子都还未进府,他就这种态度,进了府还不是被他欺负得连沫儿都不剩!”
看着半路面露难色,孤霜沐念恨不得把无名赶出门外:“桃子溪!你又意气用事了不是?出谷之前不是说好了这事让路儿自己处理的吗?再说那个大王子若非真是对路儿用了心,他也不会这么直接就找到了路儿的弱点所在。而路儿又爱慕他这么些年,如今大王子终于给路儿上了心,俩人成婚这不是皆大欢喜之事吗,为何还要诸多猜忌?”
“他他……他就这么上门来扔下几句话就走了,这与抢有何区别?”无名不服。
孤霜沐念知道这个的脾气上了头,也只好无奈笑了笑说:“当年你还不如他呢!”
“我……我当年虽然从风都把你绑回火都来,那是因为我对你是真心的,你说这些年我对你哪件事不从的?”无名一听孤霜沐念拿自己与那可恨的大王子比,差点连手中的杯子的摔了。
孤霜沐念:“那你又如何得知大王子对路儿不是真心的呢?好了,我们来不是为了翻旧事与吵架的。听听路儿怎么说吧。”
半路本来也怕双亲以此事吵起来,现在听到父亲问自己就说:“如果不嫁他……他会受罚么?”
“嗯,按火都国法如果请君王亲下圣旨赐婚,而另一方却不受,那么请求赐婚那一方则要受到抄家斩首之刑以罚那方的强行嫁娶。”孤霜沐念说。
半路傻了,眼前全是符君烈被人押着进刑场的画面。死刑!
“不过大王子他贵为王爷,又是君上的亲王兄斩首之刑应该不会有……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应该会被抄家流放边疆,他与他的后代终生不得离开边疆半步。”
半路本来听孤霜沐念说不用处以斩首之刑,心松了下来。后来又听要受这么重的处罚,心便又纠了起来。想也未多想就拉着孤霜沐念的手说道:“父亲您快快去与君上说,我与爷成亲就是了,让他千万别处罚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