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兴微微皱了皱眉,这个徐婶一上门就搞了出苦情计,真是晦气,要说徐家的老两口同沈家兴的关系还是不错的,这老两口虽然贪财小气抠门,可却不爱占别人便宜,做人做事都是有底线的,哪像徐婶这样没脸没皮,只进不出。
“贵福媳妇别这样,当初我之所以借你家房子,也是看在徐嫂子的面子,现在徐嫂子和贵福都不在了,说句不好听的,你家两间房子完全能住得下,用不着住我家的房子了。”
沈家兴慢条斯理地说着,徐家三兄弟现在没娶媳妇,三兄弟一间房,徐家母女一间房,一点问题都没有,比很多一家四代挤一间屋子的可要强多了。
徐婶又抹了把眼泪,说道:“沈叔,是这么回事,光辉他们四兄妹年纪都不小了,要是以后成亲的话,房子就有些紧张,我家的房子要是能收回来,自然是足够住的,可现在这两间小房子确实不够住,沈叔您看您家这么多房子,也不在乎那一间小的,您好人有好报,就好事做到底……”
沈娇听得火大无比,冷声打断她:“我家欠你家不成?白让你们住了这么多年房子,连声感谢话都没听着,还拿骨灰坛来膈应人,徐婶,您是真把我和爷爷当傻子不成?”
“这真是误会,全是误会,我那天就是临时放了会儿,还没来得及拿到我房间呢,娇娇你就来了。”徐婶赔笑解释。
“婶子的意思是我来的不是时候了?或者以后我去我自已家的房子,还得先请示您不成?”沈娇冷笑。
“娇娇你别误会我的意思,婶子给你赔不是了,我给你跪下了。”
徐婶抹着泪装可怜,扑通一下就跪了下去,心里却将沈娇咒了一万遍,小贱人仗着有几个臭钱就瞧不起人,今日你受了老娘这一跪,明日小贱人出门就让车撞死,撞不死也得撞残了。
沈家兴一个起身站在了沈娇身前,乍一看起来就是徐婶在跪他了,他比徐婶长一辈,受这一跪别人说不出啥不是来,可沈娇却不行,大家都会戳沈娇脊梁骨的。
“贵福媳妇这是做什么?不年不节的,像什么样子,娇娇,赶紧扶你婶子起来。”
沈家兴神情十分不豫,沈娇走过去用了点巧劲,徐婶虽有心跪到左邻右舍过来看热闹,可身子却不受控制,慢慢地起身了。
“婶子可站稳了,要是把腿跪坏了,我家可没钱替婶子治腿伤。”沈娇嘲讽地看着徐婶。
叶莲娜夫人早已对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不耐烦了,也对沈家兴的磨叽看不上眼,将筷子重重地甩在桌子上,喝道:“还吃不吃饭了,娇娇吃过饭就去把那个房子的锁换了,自已家的房子想收回来还得看别人的脸色,你们真是窝囊透顶。”
徐婶没想到这个漂亮洋老太太说得一口字正腔圆的华夏话,不过她没时间惊讶,因为沈娇应了洋老太太,说是一会儿就去换锁,怎么可以,锁换了她家还怎么住?
“老太太,我同沈叔说事呢,您个当客人的可别多嘴,咱们这边的规矩同洋人那边不一样。”徐婶阴阳怪气地说着。
她早就让徐小莉打听过了,洋老太太虽然是沈家兴的老情人,可后面却嫁给了别人,现在顶多算是沈家的客人,不过看这老太太天天往沈家跑,肯定同沈家兴勾搭在一块了,呸,这么大年纪还骚劲十足,真是不要脸!
沈娇斥道:“这位是我祖母,我家的事我祖母怎么就不能管了,婶子你可以回去了,把你家的东西搬回去,那张床和大衣柜我也不要了,两个小时后我会去换锁。”
叶莲娜夫人赞许地看着沈娇,这样雷厉风行才像样嘛,和徐婶这种不要脸面的人有什么好废话的,真是掉价。
徐婶装了大半天可怜,心里早憋屈得不行,让沈娇这么一顿训斥,哪里还忍得住,嘲讽道:“娇娇你不过只是外嫁女,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早已不是沈家人了,沈家的家务事你还是别插手的好,还有老太太你现在都是别人家的媳妇了,同沈家更加没关系,你一个做客人的管那么宽干啥?”
叶莲娜夫人面色一白,嫁给亚伯拉罕老伯爵是她最觉得对不住沈家兴的地方,如今让这个女人生生地挖了出来,她刻意遗忘的伤口重又流血,她的确是没有资格坐在这儿,更没有资格管沈家的家务事。
沈娇看到老太太惨白的脸,暗叫不好,忙上前给叶莲娜夫人按摩顺气,老太太的身体还在调理阶段,一个不好就可能反复,一点都大意不得。
沈家兴也气坏了,他好不容易才说服叶莲娜不要去想以前的事,这可恨的老娘们却说出这种戳人心窝子的话,真真是可恨之极。
“娇娇你吃了饭就去换门锁,里头的东西全扔到外头,再在屋子里熏艾去了晦气。”老爷子吼道。
“沈叔你听多说,沈叔你怎么可以不讲情面啊,沈叔……”
徐婶不断叫喊,沈娇岂能容她再闹,上前拽住她就往外拖,玛莎也过来帮忙,两人对付一人,轻轻松松就把徐婶给拖了外头,至于她拎来的篮子,沈娇也给扔了出去,顺便瞅了眼,一看到那段发黑的香肠,她就恶心欲吐了。
对徐婶简直是无语,把变质的东西拿来送礼,真是有够奇葩。
“婶子以后不用再到我家来了,你的东西还是拿回去,我家享用不起。”
沈娇说完就关上了大门,以后可再也不同徐家打交道了,就跟恶心的蚂蟥一般,一旦缠上连甩都甩不掉,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