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想想,他斗得过我吗?”
四爷站了起来,没骨头似的伸了个懒腰。他朝堂下众人说:“成了,诸位。既然没事了,大家也就先回去歇着,明儿晚我在香云轩包个场,大家都来,吃顿饭看场戏压压惊。”
“是,四爷。”众人纷纷告辞。
“四爷,您这是……”四爷要回屋歇着去了,老保家的一溜小跑过来,跟上了他。他迟疑着开口,摸不准这位喜怒无常的主儿到底是什么态度。
“要换在几年前呢,保不准爷还真能把他连皮带骨地削一顿。”
四爷步子不缓,任由老保家的跟得辛苦,“可这几年吧,爷倒是也看开了。什么个情情爱爱的,都比不上手里握的枪,地下埋的金子让人来得踏实。有了这些玩意儿,要什么没有?”
“不过,杜狗这个态度可把我给膈应到了。”四爷冷笑一声,“他算个什么玩意儿?也敢提阿阮的名字?”
——“爷非得再削他一顿不可。”
四爷突然停了下来,他转身对老保家的慈祥一笑:“老保昨儿个就回来了吧?也难为你跟了爷一天了,早些回去吧。”
“是,爷。”老保家的腾的一下闹了个脸红,但他还是颇为敬重地弯了弯腰才离开。
“唉,年轻人。”四爷站在原地没动,看着老保家的没了影儿,摇摇头,这才又抬脚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雷点很多:
1.渣攻渣受
2.受不洁
3.囚禁及强迫行为。
小天使慎入,若看不下去请不要人生攻击。
第2章 魑魅
此后的日子里,晋城倒也还算清净也无甚的大事。自打老保回来之后,胡四爷便干脆什么都不管了,尽日都只是吃茶遛鸟闲逛,好在胡府还大,他也不必非得出了门去。
——老保家的可还没忘了他之前是怎样落了杜三儿的面子的。
胡四爷这个样子,反倒让人放心了不少——胡家行四的这位,本该是这幅懒散的样子。
杜三儿最近乖顺地简直让人心疑,他手下的人也收敛了不少。老保倒也是乐意落个清净,少处理这档子打架斗殴的破事,可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来警惕杜家。
他的疑虑并非空穴来风,因为,杜家背后的靠山——那个军阀,进驻了晋城。
这家军阀,姓阮。
这还没完呢——阮家领头的那个年轻的将军,正是前些日子自称“阮玉”的年轻人。并且,连他们胡家手里握着的那条军火走私线,也被迫中断了。
这种情况,只得请四爷出面了。
四爷毕竟不年轻了,也没了年少气盛的张狂,他沉吟半会儿,居然让老保备份礼,准备上杜家去拜访那位“阮玉”。
“爷,您……”老保面带不甘,他实在不愿意让四爷向杜家的人低头。
“你给爷闭嘴。”
胡四爷面无表情地系上长褂的扣子,对着西洋镜端详,“你以为阮家是杜家的什么?——屁!他们杜家就是阮家的一条狗!你自己看看阮家都是什么装配?”
“全他娘的都是德国货!还是最新款!”
他撇一眼老保,面色又柔和下来,语气也没那么硬梆梆的了:“再说,你家那位还被押在他们手里呢。怎么,你还要我打上门去?”
老保不说话了,他羞惭地低下头。
他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会变成四爷的拖累,胡家的拖累。
“成了,”胡四爷面不改色地越过老保,“天塌了,还有四爷呢。”
胡四爷没带老保,他只随意挑了几个平日里最是心眼灵活,又知根知底的好用的手下同他一起出门。
下了车,人力车夫忙不迭地拖着车逃开,而他整了整自己的领子,手下则替他扣响了门。
“吱呀。”
正门开了,一个看样子似乎是阮将军的副官的军人站在门口,引着他进了杜府,“四爷,阮将军已经等您很久了。”
至于四爷带的那些手下,则被拦在门房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