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见他如此说,便不再强求,却是很细心的准备了各样饯行之礼。
等桃朔白走到城府大门,但见外面停放着一辆颇为华丽的马车,管家说道:“我已命人备好了船,请公子登车。”
桃朔白一上车,但见马车内部亦是不凡,正中有张磁石小桌,摆着一只木盘,里面是几锭金银几张百额银票。桃朔白见了微微挑眉。
管家忙道:“我见公子未带行礼,想必出来的匆忙,本想为公子置办,又怕不合公子心意。”
桃朔白略一转念,明白了。必是叶孤城有所交代。那晚他出现的方式过于奇异,哪怕叶孤城从不问,但心下未必没有想法,所以才有赠金一节。其实桃朔白是早先没准备,何况也习惯了用储物袋,又在沙漠之甍住了两百多年不用金银等物,倒忘了凡人衣食住行都得花费。
“多谢。”桃朔白坦然接受了。
在码头早有一条大船等候,上头打着白云城的旗号,船头立着四名衣饰整齐的秀丽侍女。桃朔白一登船,船很快就出发了。
“桃公子,船头风大,舱内备了茶点,公子可要用些?”一个清凌凌的女声响在身后。
“嗯。”桃朔白无可不可,转身走向舱内,余光扫了那侍女一眼,正是潋清。
潋清今年刚十三岁,正值豆蔻,又是新人中最出众的,此回招待贵客便有她一个名额。这于她们是机遇也是考验,素日所学正好用上,只要不惹得贵客不满,便算通过。这正中潋清之意,可以近距离观察一下贵客。
当她站在船头恭候贵客时,见到从马车上下来的桃朔白,整个人吃惊不已。一时间她只想到一个词: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就说嘛,像城主那般的高岭之花,看重的贵客自然不会平凡,这位桃公子容颜气质身姿俱是出众,俨然和城主一样乃是男神一流。
潋清有点紧张,但她发现桃公子身上气势并不迫人,似乎脾气尚好,哪怕他整个人看上去十分清冷寡言。潋清穿越不是没任何福利,她能感知他人情绪的变化,对于做侍女的她来说,这一技能十分有用,妥妥察言观色的利器。
只是,刚才桃公子随意瞥来的一眼却令她如泰山压顶,寒潭浸身,又似整个人从内到外都被看透,忍不住打个寒噤。
她立刻将头垂的更低,做出更加恭顺的模样,心下骇的不轻,脸都白了。
桃朔白却非故意,乃是觉察到有东西在窥探,他本能的反应罢了。若是他真有心,一个眼神过去,这潋清的精神绝对会崩溃。
没错,潋清所具有的金手指就是精神力,与当初的罗碧云不同。她这种精神力是一种天赋,就好比只是比寻常人敏锐几倍,当她有意识的运用时就能感受到别人的情绪,亦或是有人情绪起伏过大,亦会被她捕捉。可若是有人觉察到她的窥探,震慑回去,她必遭反噬,轻则吐血晕眩,重则危及性命。
唔……方才虽吓到了她,也算她因祸得福,起码让她以后更加谨慎。此方小世界乃是武侠当道,出了不少高手,越是高手感知越敏锐,精神越强大,若不谨慎撞到这些人面前,可不是闹着好玩的。
船靠岸,桃朔白辞别了白云城一干人,打算去买匹马代步。
白云城的管家出手慷慨,金银银票共计给了一千两,买匹马绰绰有余。这匹枣红马算不得上等好马,却体格健壮气血旺盛,是个很好的代步。他便骑着马,循着感觉到的异魂方向慢慢儿前行,总归他是不急。
一路游山玩水,听说了不少江湖趣闻,这日行至林中道路,忽闻异响。
他拍拍马首,马儿自觉走到路边站定。
离此地不足一里的地方有打斗,刀剑相击,又无太多杂音,似乎是江湖纷争。神识一放,首先看到的便是一个白衣少年,面容冷峻,眼神冷利,手中的剑更是又快又冷。与他交手的那人一身褐衣,面貌凶戾,三十开外,手中舞着一并宽背大砍刀,刀锋霸气,大开大合。初时白衣少年似在试探,又似有些生疏,几招后剑势变快,终将剑刺入了对手胸口。
这少年拔出剑,朝剑身轻一吹,血珠顺着剑身滚落,剑身干净的似乎从未沾过血。
西门吹雪!
桃朔白认出了对方身份,也看得出此时的西门吹雪与叶孤城的差距。叶孤城已然创出后来惊绝天下的天外飞仙,而西门吹雪年不过十四五,只怕是刚出江湖历练。西门吹雪的历练自有他的规矩,一年只出门四回,每回只杀一个人。西门吹雪的剑还带着些许生涩,却不难看出一旦打磨完成,是何等的锐不可当。
他们终将会是对手,终将有一战。
他又想到了白云城的那名侍女,倒有些期待起来,倒要看看这回剧情会歪到哪里去。
他不再关注西门吹雪,骑着马继续走。
三天后,在一家荒野小店,桃朔白看到了西门吹雪。西门吹雪的面前只有一碗白水,白瓷碟子里两只水煮蛋,此外并无他物。
西门吹雪朝他望来,做了个邀请的手势:“请。”
桃朔白从马上下来,坐到西门吹雪面前,谢绝了小店老板的招待。又觉得如此干坐着无趣,便从马上系的竹筐内取出一壶酒并一只酒杯,自斟了一杯桃花酿。那竹筐乃是避人耳目掩饰用的,不曾给西门吹雪斟酒,也是想到对方从不饮酒的缘故。
这一路两人虽离的远,但桃朔白知道西门吹雪一直在前面,而西门吹雪哪怕一开始没察觉,这么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