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公子的事究竟如何?”
“这回打听的明白了,的确是郑家在背后使坏,但好在高家有交好的世交,有人斡旋,虽没撤销,但案子成了失手伤人性命,按惯例会派流刑。暂且不知会判多远,不知几年,但据说花钱赎买的话,少说上千银子,另则还要赔付死者家属银钱,另有高大人那边要打点,如此算下来数目不低。”
平安迟疑道:“高家本就是官宦世家,高大人又为官多年,应该有些家底儿吧?”
高父官声平平,显得中庸,哪怕不是大贪大奸,总也做过几件人情案,定也受过贿赂,否则仅凭每年的俸禄,别说养一家子人,就连高牧逛烟花巷的开销都不够。如今高父罢官,又未抄家,要赎出高家父子二人,哪怕大出血倾尽家财,人总会没事。
刘大却是摇头:“高家正犯愁呢,好似银子不够,他们住的是官邸,不能卖,听说除了京郊的庄子暂且用着之外,其他地方的田产都在出手,又因卖的急,价钱不高。高家管家又去过当铺,抬着大箱子,大约是家中值钱的古董器具也变卖了。”又说:“听说当时来捉拿高大人下狱时,那些锦衣卫凶神恶煞,私下里搜刮了好些高家财物,这也都是常情,高家现今这样,也不敢说。”
平安突然问:“是高大人的事更难办?”
“安娘说的没错,有人从中作梗,高大人渎职之事,要的罚银特别多,只怕要将高家的家底儿掏空。虽说高公子是人命案子,却比高大人的好处理,银钱也少很多,只因如今尚未正式过堂宣判,所以羁押在狱中。”
如此,高家的事儿她们心中就有底了。
十娘忽然说:“我想去看看高公子。”
平安张了张嘴,到底没反对,并给十娘出主意:“去看看也是应该的,我陪你去。”
平安说着已有主意,只需要乔装打扮一番,想来就没什么人注意了。
刘大走后,十娘却是紧跟着出门,并未走远,在同条街上的布庄买了些青色细棉布,又去买些棉花,回来后便熬夜做起冬衣。平安不问也知是做给高牧的,虽说太子送来的有锦缎,但在牢狱中穿的太好非但留不住,还惹眼招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