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群陪着他去了学校附属医院,花了二百多块,秦礼言心疼不已,跟一帮老人小孩挤在一间小房子里挂水。
冰冷的药水通过针头缓慢地渗入小言的血液里,秦礼言觉得自己从骨子里往外透着寒气。
周围人声嘈杂,老人咳嗽孩子哭闹。但秦礼言还是昏昏沉沉睡着了。
中途醒了一会儿,俩人吃完午饭,秦礼言继续睡,李群掏出小本子写写画画,估计阶段性论文还没交。
傍晚时分,点滴吊完了,开了点药,李群扶着秦礼言回宿舍,捂了两床被子躺了下来,刚睡没五分钟,秦礼言突然从床上弹起来,四处乱翻,“表!表!表!几点了?几点了?几点了?”
李群被他吓了一跳,急忙回答:“四点半了,你干吗?快躺下,再冻着!”
秦礼言心慌意乱,套上鞋就跑,李群一把拉住他,“你干什么去?正病着,还不老实?”
秦礼言挣脱他的手,“你老板的儿子是个混蛋,大混蛋!”登登登下楼跑远了。
李群跟在后面追,“外套!你的外套,小言,你就穿了件衬衫。”
秦礼言哆哆嗦嗦地站在公共汽车里,手抓吊环,身体随汽车的快慢前后摇晃,一位坐着的老大爷实在看不下去了,站起来说:“孩子,生病了吧,给你坐吧。”
秦礼言面子挂不住,强打精神说:“我到了。”下了车。
冷风一吹,身体抖得像筛糠。
趴在钢琴盖上养神,一个服务员走来问:“你怎么了秦礼言?生病了吗?要不要我帮你请假?”
请假?秦礼言立刻挺直身体,“我没事我没事。”一眼瞧见方铮驰走进餐厅,慌忙打开琴盖,装模作样弹钢琴。
方铮驰径直走过来,问:“你今天好点了吗?”
秦礼言站起来,恭恭敬敬地说:“好多了,本来就没什么大病,多谢总经理关怀。”
方铮驰看着他比昨晚更萧索的面容,皱着眉头说:“你去医院了吗?”
“去了,没什么大碍。”
“我放你假,回去休息。”说这话时,表情很严肃。
“不用不用!”开玩笑!真答应了还指不定欠下点儿什么呢!
方铮驰笑,说:“人啊,应该懂得适可而止,倔强也要看时间看场合看条件是否允许。”
秦礼言也笑,“我懂,方总。我最会看条件是否允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