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寒愣了一下，沉默了一会才说：“抱歉，对于把你送到这里来的事情，我现在觉得很后悔，也在想办法把你替换回来。小炎，你再给我一点时间。”闻人寒说话的语气十分郑重，道歉也很诚恳，“至于监测的事情，我没有意识到这会伤害到你，对不起。”
前者闻人炎现在已经猜到了这些事情的安排多半不是闻人寒的意思，但自己的哥哥作为执行者，他多少有些迁怒；而后者，闻人炎忽然意识到，即使他们是相像的、平等的双胞胎，但是他和闻人寒也还是有着很大的不同的。
一个alpha会因为被个人终端检测体内的激素水平而感到被冒犯，一个oa却已经习惯了被这样子“保护”。
单论这件事上，应该道歉的或许是作为alpha的自己才对。
闻人炎轻笑了一声，对上哥哥带着奇怪的询问的眼神，他解释道：“我只是觉得，以前的自己有些‘直男癌’。”
“噗。”闻人寒忍俊不禁，“没有，你一直都是一个很好的弟弟，很优秀的alpha。”正是因为闻人炎足够优秀，才会以这样的方式被委以重任。
闻人炎没想过自己会忽然被这样夸奖，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只好转移开话题：“你给我留下这么多药剂，应该什么时候注射比较合适？”
闻人寒想了想：“目前还在可控的范围内，只是药力削减了。抑制剂的极限是你会因为oa的信息素而产生反应，直到被激发本能。只要在此之前注射就可以，具体的时间你可以自己把握。”
“可以。”闻人炎大概明白过来，“你的事情说完了，我也有一些问题需要问你。”
看到闻人炎一脸严肃的表情，闻人寒这回没有闪躲，而是抿了抿唇，十分郑重地等待闻人炎的质询。
“把我送到希尔里斯并不是你的决定对不对？”闻人炎在学校的时候修过犯罪心理学，模拟过审问犯罪嫌疑人的过程，但他没想到，自己动用这样的技巧，会是面对自己的哥哥，以及在这样的场景下。
闻人寒点点头：“我也是在出发前不久才知道这件事。”所以在事情发生的时候，闻人寒自己都没从犹豫中做出决定，只是和平时一样，顺从着完成安排给自己的事情。
“是爸爸？”闻人炎抛出自己的第二个猜测，他们家是典型的男性ala组成的家庭，一般将他们的oa父亲称为爸爸，而alpha父亲则直接称为父亲。
闻人炎还记得，教导主任那时候和他说过，替他完成个人调查的是一个看起来十分年轻而且和他相像的亚裔，排除了堂哥一家，就只有一个答案——他们的oa父亲，共和国生物科学研究院最年轻的副院长，闻人曦。
如果闻人寒的药剂来自于爸爸，那么以爸爸的能力，当然能够提供最安全有效的抑制剂出来，构成闻人寒承诺的底气。
闻人寒笑了笑：“我就说这样做根本瞒不住你，偏偏父亲觉得让你什么都不知道地进入学校，会对你感知四周有更好的帮助。”
“父亲也参与了？”闻人炎原本以为只是爸爸那边有什么奇怪的安排，毕竟以闻人曦对实验的狂热，什么都有可能做出来。甚至闻人炎怀疑过，他被爸爸丢到这里，是为了实验这种新款抑制剂的药效的。
闻人寒点点头：“一路过来的所有通行关卡都是父亲打通的。校内全是beta和oa，父亲觉得你完全可以自保，校外还安排了别人来保护你的安全。”
闻人炎想起自己之前遇上的那几个跟踪者。
“既然是这样，父亲费尽心思地把我一个ala学院里，究竟有什么目的？”他们的父亲身为共和国中将，如果是为了事业上相关的事将他送来，总该把事情的原因都说清楚才对。而不是他到了这里都快一个月了，却杳无音信。
“不知道。”闻人寒神色凝重，虽然他也很想给闻人炎解答，却无能为力。
闻人炎有些迷茫：“连你也不知道吗？”
闻人寒纠正他：“不是我不知道，而是我们都不知道希尔里斯学院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闻人炎一楞，闻人寒继续说：“希尔里斯学院之前的那位校医是坠楼死亡的，这件事我们都知道。星网新闻的解释，是他被一个渣男抛弃之后，为情自杀。可是在他死前不久，塞勒涅星有一个警察也意外身亡了。”
两个人的死亡听起来毫不相干，但是闻人寒却把他们放在一起说了出来。
“他们是……”闻人炎若有所思，闻人寒点了点头，这个忽然身亡的警察和亚伯·杜兰特，是少见的ala情侣。
“这位警察在出事之前，曾经试图直接联系帝都星的国安总部，但是还没有留下什么消息，就直接失踪并且身亡了，后来希尔里斯学院的校医又接着出事，很难说这些事情中间没有什么关联。”
但是因为警察出事前并没有留下多少有用的信息，即使是他们的父亲也无法做出什么准确的判断。
“父亲的意思是，我们两人从外表上看没有太大的分别，但是你作为alpha从侦查和警戒心来说都比我更加出色。如果学院里真的有什么隐情，你也绝对会比我更加敏锐地先察觉到。”闻人寒虽然追求ao平等，但是有些客观上的事实也不得不承认，“但如果这两件事本来就只是意外，那么你在学院里的这段经历，也只是一场身份互换的体验而已。”毕竟有父亲和爸爸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