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彬回头看了他一眼,眼中鄙夷一闪而过:“成大事者,徐徐图之。”
通事翻译了过去,可能没有将这句谚语翻译清楚,李峘急急道:“一旦我登上帝位,江侯希望我做的事我立刻去办,只要帮我杀了李峼!”
江彬冷笑,他原本是想要联合朝鲜,但是现今已经不需要了,他想要的近在眼前。他挥了挥手,身边小太监就拦住了李峘,江彬轻轻扬袖离开。
李峘见江彬不愿帮忙,立刻撕破脸皮,破口大骂江彬不守诚信,正骂的血脉跳动,突然一个冰冷的东西抵在他血脉处,小太监阴冷的面容盯着他,犹如蛇般,李峘怔住了身子,一步都不敢动。
他身侧的通事也怔住了,盯着李峘脖子上的匕首,匕首贴的很紧,而那刚刚激动跳动的血脉就在匕首下隐隐发颤。
小太监阴冷的目光转了过来,与通事对视了,通事浑身如被什么东西紧紧攥住般,下一刻,小太监长剑一扬一落,李峘一声惊叫,通事都未看见小太监如何动的手,睁大了双目,死不瞑目。
李峘浑身颤的如都筛糠,小太监音色平淡,道:“胆敢将这件事说出去,侯爷有能力让你比他死的更惨。”
李峘忙不迭的点头,心中恐惧无限扩大,突然下身一股潮湿在衣衫荡开。
小太监看着堂堂一世子如此糗样,冷冷地抬起剑,剑刃嘀嗒落着血,他像画画般用剑尖在李峘胸前划着,李峘吓得面色失色,连连求饶,他想起以往江彬杀人时候的场景,杀不见血,却每次折磨的对方痛不欲生,他没想到会用到自己身上,这种人当真恐怖。
梁思望江彬走远,跟曹炎彬和童乐做了一个眼神,两人留在原地看小太监和李峘,梁思去追江彬。
江彬一身黑衣,步履缓慢,梁思一会就追了上,江彬推开卧房的门,门没有关,梁思便迅速闪身进去躲在隐蔽的地方,江彬点燃了灯,直接走到床头按下机关,床下缓缓推出一口棺材。
棺材用上等的檀香木所做,江彬用手轻轻沿着棺材边缘抚摸,一边踱步,眼里闪着些柔光,突然他的手顿了顿,烛光摇曳地打在他面上,看不清他面色,他停在棺材上的手满是疮痍。
江彬打开了棺材。
棺材里传来一股奇异的味道,上面躺着一具骷髅,骷髅分裂成很多段,是后来被人拼合成一具完整的尸体,几乎看不出曾经的分裂,想来拼合尸体的人的费心。
江彬手指轻柔的在骷髅上流转,目光从未有过的柔和:“我要为你报仇了。”
江彬的面色过于柔和,在烛光下反而让人觉得有些怪异,突然他微微抬了眼,不像看似梁思的地方,只是目视前方,眼中狠厉毕现。梁思浑身僵住,脑中闪过多年前刘瑾死的那刻,那双在头顶上的眼,一样绝望与不顾一切。
梁思感觉不妙,正要趁其不注意退了出去,却一步都动弹不得,全身麻痹酸软,梁思心中一惊,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存在?”
江彬的目光终于转向了梁思所在的地方,屏风挡住了身影,但是张彩就是知道那个藏着一个人,他眼中狠厉之色退去,反而升起些笑意,只是却更让人浑身颤栗。
江彬:“你很聪明,那么多次败在你手中,总得长一智。你以为是你发现了我的身份?不过是我故意透露给你,我故意让尚衣局撞上了郭盛。这次我要让你亲自过来,亲自自投罗网,在他!”
张彩指向了刘瑾,面容诡异地笑着:“在他面前,让他看看杀害自己的仇人,在我手中痛不欲生的样子!”
梁思一动不动,任由他说着,只是看向刘瑾鄙夷的目光触怒了张彩,他眼中跳跃着烛火,在他眼中爆烛,他扩大唇角笑容:“你以为我会对你怎么样?”
他走进梁思,轻轻道:“我想过要将你碎尸万段,想过要吃你的肉和喝你的血,但是这些都不够,我要你在死前痛不欲生……”
随着张彩轻柔的话,梁思猛然僵住了身子,吼道:“你要做什么?有什么冲我来!”
张彩微微一笑,将身后之人的面孔完全露了出来,身后,一面墙翻了过来,里面推出一人,昏迷的倒在椅子上,是郭盛!
张彩道:“我亲眼看着他的尸体四分五裂,我看着人们争抢他的尸体,将他的肉放在口中咀嚼撕咬,打碎他的骨头……那些人的面孔,我到现在都一一记得。我让他们受到应得的惩罚,我看着他们明明知道痛处,明明挚爱之人就在自己身边,却动不了说不了,我一点一点将他们的身体分开,看着他们恐惧的望着他,绝望的看着我,看着他们死去。梁思,你想不想见一见?”
梁思失控道:“张彩!杀刘瑾的是我,是我在阁楼里开了枪!你有什么恨冲我来!”
张彩恨恨道:“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这时,门外走进一个小太监,正是刚才教训李峘的那位,他面容肃杀,将门外捆着的两人扔了进来,竟是曹炎彬和童乐,两人身上鲜血淋漓,各自一只手都没了,虚弱的抬头,鲜血从额头上滴落下来,他们眼中也染着血,喊着:“头……”
梁思挣扎,却一步都动不了。
小太监禀告道:“一切按您的意思,下了药。”
张彩望向挣扎的梁思,对小太监点头,小太监将童乐和曹炎彬解了绑,曹炎彬也望见了郭盛,他挣扎起来,要攻向小太监,小太监面无表情,看起来弱不禁风,手一动,曹炎彬痛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