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十点三十八分一过,“一家火锅店”正式开门营业!
门外排着的十几桌人在接待员徐越的带领下,有条不紊地迈进火锅店的大门。傅庭川预料到了会很忙,叫上了林漾珲过来帮忙做服务员,徐越和他穿上印有鸡腿菌logo的统一工作服,在厨房端凉菜的时候碰上了。
“齐驭没来啊?又吵架了?”徐越和他们见过几次都是同时出现,现在只看到他一个人,觉得有点奇怪。
林漾珲露出了往常一样的灿烂笑容:“没吵没吵。你想想齐驭那张笑比哭还难看的脸,傅庭川会敢叫他吗?”
“啊,也是。”徐越点点头,不过傅庭川也没好到哪里去,虽然比以前会笑了点,依然很难做到让人觉得“热情”、“亲切”。
这么想来,他能融化这块□□还是很牛逼的……
林漾珲又帅又阳光,一笑就露出小虎牙,鸡腿菌后援会的那几桌小姑娘特别爱叫他,加点了无数次菜,最后林漾珲不得不善意的提醒,她们点的量太大了,是绝对吃不完的。
他们之前对火锅店的宣传声势庞大,不知怎么招来了记者,惊戈在后厨忙得脚不沾地,根本没时间理这事。在门口负责募捐箱抽奖的傅庭川和手绘卡签名的傅小炎,先接受完一波采访,然后由今天的大堂总负责人——漂亮大方的商大美女带记者到店内参观、采访、拍摄。
火锅店里热气腾腾的,和北风呼啸、呵口气就要结冰的室外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座北方城市,每年都是从很早的时候就开始急剧降温,连个明显的过度都没有。
徐越在里面跑来跑去的,加上空调和火锅的作用,整个人热得全身像要沸腾,额头上都是汗水。好不容易得空喘上一口气,立马跑到门口去看傅庭川。
一个年迈的阿婆刚向募捐箱里投了一张十元的纸币,傅小炎选了一张限量版手绘卡,在上面写上“凌婆婆健康快乐”,附加自己潇洒的签名。
老阿婆眯着眼睛拿远了手绘卡仔细地看了看,笑得露出了可爱的小豁牙。
傅庭川从后面的箱子里拿出一个鸡腿菌玩偶,送给了她,老阿婆更高兴了,口齿含糊不清地夸他们说“这两娃心眼儿好”。
傅庭川不好意思地笑了。
徐越站在一边看了会儿,等到阿婆走了,他便在傅庭川旁边的空椅子上坐下,问他:“玩偶免费送啦?现在不抽奖了吗?”
大转盘还在一边放着呢。
“这位凌婆婆生活挺困难的,没有子女照顾,平时捡点瓶子和硬板纸卖点钱过日子。”傅庭川眯着眼睛看着徐越,“你脸上怎么都是汗?”
“里面热。”徐越抽了一张桌上的纸巾,擦了擦汗水。
“我们在这快冻成雪人了。”傅小炎搓了搓手,然后把口袋里的暖宝宝拿出来扔在垃圾桶里,又重新开了一包隔着毛衣贴在手臂上。
徐越这才注意到傅庭川的手和耳朵早已冻得通红,他心里一动,也不管傅小炎就在旁边看着,用自己的手捂住他的,拢着往里吹了口热气。
傅庭川的手又冷又僵,徐越都以为自己摸上了一块冰块,顿时心疼地不行:“你这样会冻坏的,不然我来替你在外面吧,你到里面去帮忙。”
傅庭川拒绝:“别,你一着凉就感冒,我都怕了。”
一旁的傅小炎打了个哈欠,耷拉着眼皮看着他俩:“够腻歪的,看来我姑姑猜的没错,你俩果然旧情复燃了。”
徐越一愣,压着声问傅庭川:“你妈……知道了?”
“没事的。”傅庭川笑笑,把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你快进去吧,我没那么冷,今天穿了好几件,大衣都差点套不上。”
“你还说!早跟你说了要穿羽绒服。”
徐越出门前和傅庭川说今天会很冷,特别是在外面,可傅庭川嫌穿了羽绒服不好看,没型,坚持要穿大衣,典型的只要风度不要温度。
午间场一直等到近四点才歇下来,一到五点又要开始晚间场了。生意出乎意料的好,晚饭还没开始,一天的食材已经用的差不多了。
姜云帆打完咖啡店的工之后也过来帮忙,和姜爸一起去添补了不少食材,是另一个在郊区的市场,姜爸经常从那里进货,是真正的价廉物美。
中场休息的时间连半个小时都没有,每个人都很累,可是又没有一个人说累。
昨晚的积雪还没完全消融,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又开始下雪了,到打烊的时候都没有停,不过远没有昨天的大,应该积不起来。
店里的三个员工相继走了,傅小炎开着新车送商遇回家,只有惊戈和傅庭川在店里算账,成本多少、营业额多少、要捐出去的多少、筹到了多少捐款,再加上办会员卡存进去的钱……
不用算都知道,他们这一天,营业额应该会非常高。
徐越一个人坐在门槛上,对着黑夜里飘飞的白絮发呆。
等会儿应该一沾床就能睡着了,全身的骨头好像都快散架了,不过即使如此,心里的满足却好像没缸的水,要漫出来了。
他过去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那种叫“成就感”的东西,在他二十几年的生活中,曾一度消失。
“不需要努力,不需要拼搏,也不需要有自己想做的事情,你只是一个富二代。”命运给那些所谓不幸或者幸运的人早早贴上了标签,徐越也曾以为,他会永远带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