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姚大姐把大家的信件集中都带回来,她笑着递给汀兰:“你的最多。”
汀兰接过一看,有三封信。
一封是上海的董其瑞寄过来的,这是他寄来的第三封信了,每个月一封。自从上次岳爸和汀兰说了董厂长的打算以后,她和董其瑞通信都有点尴尬。董其瑞信里都是介绍学习和生活的情况,汀兰就回了一封信,也是简单介绍一下学校生活。
还有一封是郭大路,这个家伙,能有什么事和自己说?汀兰好奇的先拆开,一张信纸上,可怜兮兮的写了没几行字,就是说自己参加某某运动比赛得奖了。估计这封信是批量生产的,认识的人都寄到了。
还有一封也是本市寄过来的,没有注明名字,汀兰好奇打开。竟然是陈向文!汀兰仔细看了一下信件,他也是介绍了自己学习的一些情况,最后说周日几个同学约了去西湖划船,希望汀兰也能一起参加,留了时间和地点。
乔珍好奇的探过头来:“谁给你寄信?”
“高中同学。”
“男的女的?”
“都是可爱的男同学。”汀兰玩笑道。
“有没有陈向文?”乔珍问道。
“……你怎么知道。”汀兰疑惑。
“哈哈……我就知道,肯定有他!上次我分析的没错,那个纸条肯定是他写的。”乔珍得意道,“他信里写什么了?”
“就说了他学校的事,然后说周日几个同学约了划船,问我要不要参加。”被乔珍这么一说,汀留的。
“那你去吗?”
“不去。”陈向文和同学划船,她又不认识,才不去凑热闹。
姚大姐笑着对汀兰说道:“小姑娘长的漂亮,追求的人多,但是要谨慎挑选朋友,注意交往分寸。你别嫌我唠叨啊。”
汀兰忙摇手道:“不会,不会。”
“上次等在宿舍门口找你吃饭的男孩子,也是追求者之一吗?”来自青海的童秋萍问道。
“那个……不是的,就是我撞伤的一个人,赖着蹭了两顿饭。”汀兰连忙解释道。
童秋萍笑着不语。心里想着,良州这个地方风气就是开放一些,希望这个漂亮的室友不要迷失了自己。
汀兰决定,三封信都不回,反正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
每周五下午都是例行的政治学习,指导员在会上,传达校方或系里的时事新闻或中央文件;讨论班级里出现和注意的问题,如不提倡谈恋爱,禁止夜不归宿或是无故逃课之类。
每次汀兰和乔珍都如临大敌,生怕被点名。之前因为逃了一节无关紧要的选修课被发现,她们上周例会上纷纷做了检讨。
这次学习会,乔珍仍旧被点名了,指导员听说她沉迷跳舞,针对现在流行的交谊舞现象,和班级同学做了探讨和批驳。
现在学校跳交谊舞的,虽然都是男男、女女的组合,但是因为搂抱在一起,还是很多人看不惯的。就怕到最后,发展成男女组合了。
听到指导员的批评,乔珍想反驳,被汀兰拉着衣角制止住了。
接下来还有两个女同学被点名,而且是严重批评的,她们所在宿舍全体女生得要一起做检讨。
起因是她们上周末到男生宿舍打扑克到通宵。汀兰听了都不禁佩服,这风头浪尖的,太勇敢了。
政治学习会结束,乔珍仍旧愤愤不平,觉得指导员和班主任真是老古董,思想陈旧,不能和新时代接轨。
汀兰也不喜欢每周一次的政治学习,指导员他们觉得自己是苦口婆心,但是大家心里大都是抵触的。
这次政治学习会上提到的勤工助学,大家倒是挺有兴趣的。这时候条件普遍不好,虽然有生活补助,但是只能提供饱暖,有些学生想买点书籍、学习资料和磁带什么的,就捉襟见肘了。而且像姚大姐这样,已经成家的,补助还要用来养家,更是需要一些额外的收入。
这次提到的勤工助学岗位,有去食堂帮忙、有打扫实验室考研室,还有可以组织收集二手书籍到学校指定地点售卖。
姚大姐也拿到了申请书,打算去食堂帮忙,这一块虽然脏累一点,但是补助比较高。
她申请报告刚批下来,老家的婆婆带着儿子来学校了,这次是她丈夫去把婆婆接过来了,因为老人年纪大,身体有点不好,在老家看了没效果,这次接到省城大医院再检查一下。
三岁的儿子小豆豆就交给姚大姐带几天了。
已经好久没见到儿子了,姚大姐抱着亲个不停,激动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小豆豆还小,和妈妈分开几个月,就已经不大认得了,在她怀里挣扎,哭着要奶奶。
姚大姐把还在哭泣的儿子带回宿舍的时候,和室友纷纷招呼致歉,称要麻烦大家几天了。
大家都能理解,对于虎头虎脑的小豆豆都很喜欢,拿出零食逗他。
一接到糖果,豆豆立马止住了眼泪,糖纸还没剥开就要往嘴里塞。姚大姐帮他剥了糖纸,放他嘴里,小豆豆甜的眯了眼睛,看着儿子的小模样,姚大姐满脸疼爱,母爱浓的化不开了。
带着去食堂吃了饭,回来打水给他洗澡,但是到了临睡前,他又哭着要奶奶了。姚大姐哄了半天没用,怕室友和旁边宿舍的人有意见,扬起手臂威胁,虽然手掌迟迟没有落下,但是小豆豆见了以后,哭的更厉害了。
宿舍几个人纷纷起来帮忙哄着。唱歌跳舞给他听的,都没用。最后姚大姐把他抱出去,在校园里转圈,半夜哄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