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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河。
宽敞的河面上一艘有凤凰的标志的大船格外引人注目。大船的周围还有许多护航的较小一点的船,气势十足。
只听到船中一片歌舞升平,欢声笑语。
彩衣的舞姬尽情地扭动着娇娆的身段,而奏乐者和一旁的歌姬亦激情澎湃。观者皆看得目不转睛,纵而忘却了放在面前的美酒和美食。
一曲乃终,众人都掌声不已。
歌舞姬与乐师都盈盈退下了。
“迈塔果然是西域的繁荣之都,能看到如此优美的西洋歌舞,实是我等的荣幸。素闻二储君乃风雅之人,果是如此。我等此行,还有劳二储君费心了。”长孙颐寅笑道,双手一拱,欠了欠身。
而水诚月却笑,又说:“长孙大人,这是什么话?能与各位大人见面交流才是本王的荣幸。其实,这番歌舞也不算是洛城之内最好的。不知,各位大人可曾听说过洛城的七大名姬?”
众宋使一听到了“七大名姬”四字,都不禁一惊,聚精会神地看向水诚月。
七大名姬的名字,在洛城可能有人不知?那些使臣早在来的路上已听了很多关于七大名姬的传闻,却始终未尝目睹那七人的倾城风采。虽水诚月相貌是美,但毕竟是男子,七大名姬实在更令他们期待。
听到了水诚月说起七大名姬,众人都不禁好奇了。
难道,水诚月打算引见那七大名姬?
众人好奇一脸,反应一目了然。
水诚月自然要继续说下去了:“七大名姬乃是洛城之内七个奇女子。霸天赌坊的坊主,内人叶敏是其一,身边这位于琦尚书乃其二,三则本王之兄的侍卫梁茹,四是宫廷画师晏燕,五是长居于西郊的西夏长公主施梨,六是乐官潘莹,而还有一位,则是长孙大人的千金,弹得一手好筝的紫媗姑娘。“
水诚月一言既出,除了长损颐寅外的宋使都不禁把目光转到了长孙紫媗身上。
顿时,长孙紫媗苍白的脸不禁泛起了微红,道:“玄王过奖了。紫媗又如何能与王妃及于尚书等相提并论呢。敏王妃豪气满天下,于尚书才气鸣四方,梁侍卫武功高强,晏画师乃迈塔第一画师,潘乐官精通音律,而施梨姑娘更是一国之公主。紫媗的筝不过是雕虫小技,上还有琴仙诸葛红尘与魔音师裙青,能齐名七大名姬是各位抬举了。”
长孙紫媗一番话听似谦虚,却暗带着一丝傲,一举手,一投足都尽显了大家闺秀的风范。
然,水诚月却又笑了。那灿烂的笑使于琦与长孙紫媗的美貌都变得失色。
“紫媗姑娘这是怎么说?难道连中原皇帝都称赞的琴技还不足够?”有点调戏的语气,却也不尽然,又道,“反正今日众人兴致也好,不如就请紫媗姑娘弹奏一曲?”
明明是问句,语气却很肯定。仿佛知道长孙紫媗绝对会答应的一般。
一股气从四方八面袭拢而至,长孙紫媗不禁心寒。那,是水诚月的霸气!
长孙紫媗轻皱起了眉,心中却暗道:这个玄王果然不简单。师傅说得对,到了迈塔,绝不可以小看任何一个接触的人。迈塔绝对是一个藏龙卧虎的地方。而那个大人也说过,若是遇到了迈塔的三位储君,绝对不可以硬碰。
“既然玄王相邀,那么紫媗便献丑了。”长孙紫媗欠了欠身道。
紫袖一挥,便见两个侍女捧着一具筝走入了船舱。
一具紫色昙木的筝,七条银弦亮得晶光,仿佛一碰便会发出铿锵的声音一般。这,竟是一具古唐筝。
那具筝被放到了中间,长孙紫媗拖着长长的罗裙走到了筝前,盈盈坐了下来。一只如同脸色苍白的纤纤玉手从那紫袖中伸出,细细地抚摩着那银弦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突然,纤手一转,迅速地拨动起了那七条银弦。华音流泻,才不到半刻,却忽而缓了下来。柔柔的音色,使人恍如进入了梦乡一般,轻柔之间还带着点梦幻。
如此梦幻的感觉,水诚月却忽然想起了魔音师裙青当日那一曲未完的《洛神赋》。虽然长孙紫媗的琴音不如裙青那般,即使一个音符也足一挑动人的心弦,但长孙紫媗的琴音却也似裙青的梦幻。水诚月不禁觉得,长孙紫媗与裙青的奏琴手法是极度相似。
众人沉醉在了梦幻的华音之中。
忽而,船舱外传来了一些细碎的嘈杂。
嘈杂声越来越大,以至长孙紫媗也停下了手。
如此情况,水诚月便立即道:“啊,抱歉。容本王出去看看情况。”
说着,水诚月欠了欠身,便站了起来。
向于琦打着眼色,于琦会意地点了点头。水诚月便安心地转身,欲要往船舱外走去了。
但却刚走至门前,便被一个身穿玄黑衣服的人撞得连退了三四步。
本来船舱外的嘈杂已让水诚月的心情极度不好了。再让人撞了一下,他简直怒火就马上冲上了脑门。
只听他正怒道:“是哪个不长!”话未完,却屹然而止。
本来想说的是“是哪个个不长眼的撞到本王!”,但剩下的却因为看到来人的脸而生生咽回到了喉咙里去了。
来人竟是誉!
“不长什么?”誉一脸冷漠地问道。
誉的一张冷脸让不少人都倒吸了一口气。连那些宋使也不禁因为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