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犹如故人拥抱着他让他无法摆脱上一世的回忆,黑暗,恐惧,无助,每当自己将全身缩到门口祈盼一丝光芒希望的时候,身后的铁门总会砰砰作响地吓着自己,尔后便传来男人的轻笑声,郁承然那个时候犹如惊弓之鸟,可怜得想要嘲笑自己。脑子里无限循环着上一世的铁门作响声,男人的嘲笑声,这一切让郁承然摒弃了希望化身为罪恶的狂战士。
黑暗,既然害怕那就撕裂它吧!
人的感官总是在无助的黑暗中变得更加敏锐,一个角落里响彻起一阵规律的脚步声,恍然间郁承然又从希望中跌落下来,他敢肯定走向这里的人并不是高驰,这种境况与曾经重合,上一世陆浩也是这样折磨自己的吧。
门外响起开锁的声音,钥匙串叮当作响,屏住呼吸迎接忽然侵进来的光还有室内被打开的无比耀眼的白炽灯,刺眼一瞬间剥夺了自己的所有感官,无助地眯紧了双眼。当他缓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陆浩已经坐在床边微笑着看着此刻正无比颓废地蹲在墙角的郁承然,对面的人没有动作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却让郁承然莫名觉得恶心,咬紧嘴唇不让自己吃人的情感爆发出来。
“怎么了?害怕了?你放心我这么喜欢你又怎么会伤害你?只要你乖乖的。”
克制住眩晕的身体,身体止不住摇晃地扶住墙面,正色看着依旧对着自己笑的陆浩,脸色淡漠,天生笑目的他此时的眼睛里也没了笑意,听着对面陆浩所说的话。
“没想到你的抗药性这么大,才二十分钟你就醒了,这药剂我以前试过可以让一个人睡上三天三夜,毫无知觉。”
“你骗我?说什么关于我哥的事都是幌子?”
冷冰冰的语句从郁承然那薄薄的唇片中飘荡出来,心里的躁动感和无助感都没有表现在脸上,此刻的郁承然冷静地犹如一只被精雕细琢的娃娃,脸上没有了笑意,眼睛空洞地不接受任何视线的干扰,这样的禁-欲形象不禁让陆浩挑眉更加放肆的笑。
“我怎么舍得骗你?从见你第一面我就想把你收到我的怀里,你却不领情。”
看着走向自己的陆浩,郁承然紧握拳头,当陆浩伸出手要抚摸郁承然的脸颊时,却被郁承然忽然出现在手中的防狼喷雾袭击了眼睛,双眼暂时性的失明让他倍感紧张地四下寻着郁承然,“咔嗤”一声脆响将陆浩的手铐住了,另一端铐在了铁质的床栏杆上,慌忙作乱的手终于安静了再也触不到郁承然的身体。
“那么告诉我第一次见你的想法吧,我一直想把你的这双眼睛挖下来,它们太恶心了。”
心底的罪恶控制不住如潮涌般占据了郁承然的理智,温柔地将陆浩那金丝眼镜摘了下来,一把闪着金属光泽的小刀来来回回在陆浩的眼睛上晃动,因为极度恐惧之下陆浩那双眼睛开始紧闭,愿望没有圆满的郁承然从空间拿出一根粗麻绳,架在陆浩的脖子上,狠狠地收紧,人因无法呼吸被迫睁眼,眼睛也因为头部充血越来越大,嘴巴大张来换取新鲜空气。就在陆浩以为自己会死的时候郁承然松开了绳子,将手上的眼镜踩碎,一瞬间变形的金属眼镜框和闪着玻璃光芒的镜片在地上交相辉映,却在下一瞬失去了光泽,郁承然双眼毫无笑意嘴巴却翘出了好看的弧度,邪魅横生,站直身体低头俯视着正看着自己的那双充了血的眼睛,无比轻松的口吻说着。
“你现在死岂不是便宜你了,本来想赐你痛快的,没想到你主动犯我,怪不得我咯。”
“你,你是怪物,为什么要对喜欢你的人下毒手?”
伴随着断断续续的咳嗽声陆浩焦急地说着自己想要说的话,一是为自己争取时间,二是弄清楚郁承然为什么这样讨厌自己。
“我下毒手?应该是你吧,你要不是对我死缠烂打我会没原因地杀你?”
“难道喜欢你也有错?你的脑子里装的什么?郁承然!”
自嘲地笑着,听着陆浩嘴里的喜欢让郁承然心里作呕,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退让却成为那个人得寸进尺的筹码,漆黑幼圆的双眼毫无灵动的气息犹如一潭死水,嘴角的弧度没有消除的态势反而如烂漫春天里肆意绽放的花朵,吸引着花下的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