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魄已经跃至城门处,见情况危急,哪里顾得思虑什么后果?寒光一闪,长剑出鞘,扬手就抛了出去。
一声凄厉惨叫,正中那副官手背处,副官猛然吃痛,却是头也不回,仍旧吃力地去抬那沉重的定门栓。
这般锲而不舍,冰魄立即就明白了这副官必然有问题,二话不说,身子迅如猎鹰,就向着那副官飞扑过去,一脚顶住城门,一脚借力将他踢飞至城洞之上,定门栓重重地落回原处,将心急如焚的镇远侯隔离在城门之外。
突然生变,使得几位守城军惊骇地后退几步,才反应过来,上下打量冰魄,一亮手中长枪:“你什么人?”
冰魄背靠城门,悍然不惧,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凛然之势。
“我是将军府九爷的人,叫你们首领过来说话!”
副官被士兵搀扶挣扎着站起身来,气急败坏地对冰魄叫嚷:“老子管你是什么人,胆敢袭击官兵,就是死罪。大家不必手下留情,拿下反军,若是反抗,杀无赦。”
士兵们顿时一拥而上,将冰魄团团包围起来。
“叫你们头领,我有重要军情回禀,延误了军机你们承担得起吗?”
冰魄厉声嘶吼,那气势果真镇住了士兵们,面面相觑,不敢轻举妄动。
展青已经觉察了城门处的骚动,从城墙上迈步下来,呵斥道:“什么人?竟然敢到此地撒野?”
冰魄看他服饰及气度,知道是守城头领无疑,拱手道:“在下是京中百里府的家将,有重要军情禀报河南郡守。”
展青上下打量他,有些疑惑:“你说你是百里府的人,可有凭证?”
冰魄摇头,他只是百里九的暗卫,又不是朝廷命官,能有什么凭证?
副官见缝插针,冷哼一声:“那就是了,如今九爷就在城门外,与镇远侯一起,你却敢冒充是他的家将,简直是个笑话。”
展青怀疑地看看冰魄,他身上满是斑斑血迹,还有适才那匹骏马的脑中黄白之物,联想起城中大火,心中起疑:“正是,打开城门,有什么重要军情,你直接跟你家九爷说就是。”
“城门千万不能开!”冰魄伸开双臂,严阵以待:“外面的都是反军,镇远侯已经反了!”
一句话惹得那副官“哈哈”大笑起来,满是讥讽道:“你还不如说是你家九爷反了呢?百里府忠肝义胆,满门英烈,我大楚谁不知道?如今九爷就同镇远侯一起,难不成是同流合污?”
冰魄不善言辞,不会辩解,实话实说道:“九爷如今被软禁,失去联络,我们也不知道具体情况。”
“不知道具体情况,你就造谣说镇远侯反了?你这是扰乱军心,诬陷皇亲,其罪当诛,你可知道?”
副官二话不说,扬声吩咐道:“不用再跟这人废话,擒拿了他正好跟侯爷邀功请赏。”
冰魄嘴拙,但是心灵,他知道再跟这副官废话也没用,转头对展青道:“此事千真万确,否则我们也断然不会不顾及自家主子的安全,封闭城门。若是今日城门一开,造成信阳城生灵涂炭,这个后果谁能承担?”
展青是个慎重的性子,要不也不会做到守城将领的位子,他略一思索,虽然冰魄之言未必可信,但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小心为上,遂向着身后摆摆手:“此事不可轻视,还是请示过郡守大人再做定夺的好。”
那副官眼看冰魄坏了他的好事,怎会放任拖延下去?
“九爷如今就在城下,只要对质两句不就可以了?何须这样麻烦?”
展青将目光转向冰魄,冰魄自然是愿意攀上城门见百里九一面,确定他平安无事,可是如今自己断然不能离开这城门,否则万一生变,自己分身乏术,岂不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