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记得荣宁两贾已经归还了欠款吧?没还钱的不管,揪着还钱了的?”当今闻言,不怒反笑,冷声质问:“王子腾,你这是打算挟私报复?是不是觉得把赌坊给了朕心有不甘?”
“求皇上赎罪,末将是万万不敢。”一听这话,王子腾当即跪地扣求道:“末将只是替……替皇上您不值。这军中……”
“这军中如何,朕还用不着你来说。“当今闻言,面色越发黑了一分:“王子腾,你说贾家的时候,可别忘记自己当年是怎么得了军功。荣国公如此待你,你借着他的香火情反倒是来诬他家的子孙?朕都替你脸红得慌!”
王子腾的战功是随贾代善平叛得来的,其升迁也有荣国公的扶持,哪怕到后来王子腾身任京城节度使,就像其先前说的,贾家出过两任节度使,前前后后任期长达十五六年(其中贾代化任了两届六年,贾代善接任之后,连任了三届,自己更是死在任上),这京城兵马中贾家的确留有人脉。
可如今这人脉资源随着父皇交给他的西北虎符已经到了他手里了!
贾珍能得到兵去要债也是他暗中许可的。毕竟父皇也压了一万两银子,结果兴致勃勃派人随着贾家仆从去要银子,反被被威胁了。
王子腾闻言大骇,愈发匍匐跪地,开口透着股卑微,道:“皇上,末将正是因为受贾将军指点一二,且还与贾家有亲,这才愈发不忍其后代子孙这般横行,于国于家无望,成为纨绔膏粱。”
“王子腾啊王子腾,你这是当朕傻子呢?”当今连连冷笑,端茶抿了口,无比惬意道:“贾琏在昔日拒绝朕之赐婚时,他便将荣府二房之争已将明明白白告之于朕,追缴欠款一事也由其率先提及的。”
当贾琏提及,有钱再创一支完全听命于他的兵马时,他便决定要用贾琏这把刀了。哪怕这把刀如今似乎还与“温幺幺”有了感情。
但不管是“男女之情”还是虚伪合作,反正他如今这个帝王名正言顺,那么这人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哪怕是王子腾历经过大风大浪,闻言也不啻于听到晴天霹雳,瞬间惊呆了!不光是他,他们所有人都认为贾琏能够拒绝赐婚,全身而退是因为太上皇!
就在贾琏拒绝赐婚那一日,太上皇可是亲自入大明宫与当今商谈的!
贾琏怎么会取信当今?这人明明还是“温大夫”,顶着个温大夫名义的忠义亲王徒弟!
“王子腾,你给朕好好盯着追缴欠款一事。若在敷衍了事,就给朕滚!”当今说完,径直起身离开御书房,脚步甚至还有些轻快。
他虽然拿捏不了该如何对待秦王,左右踌躇,但是去医寮小坐却也是近来的一大乐事:看忠义咳血;看秦王光溜溜的,敢怒不敢言;看安乐避无可避,拿着剑刺鸳鸯;看贾赦痴傻;看腻之后还能看看书院的才子们洗洗眼。
总而言之,他一点都不觉氛围尴尬,反正他乐在其中。
一听密探来报,当今又又双双叒叕来了,忠义亲王眼疾手快一把撸住快气得一蹦到屋顶的秦王,阴测测威胁道:“你还想不想要徒弟了?”
秦王委屈:“不想了!”没良心的徒弟居然敢出卖他的考试秘笈,害他被嘲笑了无数次!
“你不想我还想见见凤凰公子呢。”忠义亲王没好气道了一句:“老规矩,让琏儿来招待他不就成了。”
他顶着温太白的名号,又凭借自己的才学,也在清北书院得了个夫子的名称。按着学院规矩,贾琏是他徒弟,可以不受课堂约束。
正巧课间休憩的贾琏听着杂役来报:“琏举人,贵客又来了,温大夫请您回去。”瞬间面色僵硬了一分。
这三兄弟呆一起,要是一不留神加个太上皇,简直比他爹还难哄!
“我爱学习。”我要考状元呐!贾琏忍不住叨叨一句他爹的撒娇专用语,拖着沉重的脚步起身,朝夫子告假。
“真是可怜的孩子。”福王之孙,有名丹青能手司徒宅怜悯的看眼贾琏,道:“就当提前殿试了。”他虽然无心官场,但自家亲戚的脸还是认得的。
“多谢夫子宽慰。”贾琏淡然的笑了笑。
“记得再缺勤,我这门课你就不及格了。”司徒宅神摆着严师的面孔道:“到时候你就得去天乙班,甚至丙班了。”
贾琏:“…………多谢夫子。”
正在山道走着,贾琏忽然脚步一顿,看见了也算难兄难弟缺勤甚至都比他多的文才。文才家里老父病重,需要伺疾。只不过人家是山长弟子,后门看得比他大。
“琏兄。”文才稍稍颔首点了头,便离开了。说来,他眼下还真不知如何面对琏兄。贾温两家已经传出了婚讯,都已经纳采了。
“文才兄,”贾琏见面三分笑,刚想寒暄几句,便见人颔首一下,脚步匆匆离开了。
“呵,那学子倒是架子够大的。”当今缓步而来,正巧见到文才离开的一幕,忍不住叹道一句:“这一届学子还真个个龙姿风章。”
他来医寮几回,也见过不少受伤前来的学子,没想到忠义亲王还真学了点杏林之术,当然真正医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