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蹭地一下站了起来,死死地盯着舒慈:“你说的可是真的?”
舒慈瞥了一眼徐季:“你看他被吓成了这幅样子,有假吗?”
骆显狂喜,他像是疯了一样,在船舱里来回踱步,一会儿仰头大笑,一会儿以拳击掌。
李江腿软,早已抖若筛糠了。
“太好了,太好了!”骆显喜上眉梢,“南秦有太子了,朕有后了!”
这句话说完,李江和夏荷也跪了。
唯独舒慈,坐在上座,看着这一屋子的乱相,心底前所未有的平静。
“歆儿。”某人发完疯,转头单膝跪在她的面前,握着她的手,眼中是遮挡不了的喜色,他一把抱住舒慈的腰,像是要与她合二为一。
“皇上。”舒慈伸手,摸着他的头发,“我们……”
“你什么都别想,一切交给朕。”
说完,他起身,转头看徐季:“徐季,朕的太子就交到你手上了,如果有半点差池,别说你了,你们徐家满门也别想逃掉!”
徐季也缓过劲儿来了,作为一个浸淫宫中十几年的太医,他当然知道什么时候该闭嘴什么时候该表忠心。
“臣一定竭尽全力,保住太子!”
骆显点头,目光一扫,李江和夏荷齐齐跪地。
“这件事,除了屋里这几位知道,便没有其他人了。如果有一天消息外露,别怪朕拿你们开刀!”
“奴才婢不敢。”
“徐季,现下胎儿如何?可有异样?”骆显问道。
徐季:“娘娘感觉到恶心想吐,皆是妇人有孕的常见征兆,请皇上放心。娘娘的脉搏沉稳有力,说明皇子身强体壮,在母体安好。”
“可要开药?”骆显还记得舒慈刚刚吐得模样,心有余悸。
“娘娘有孕,为了皇子着想,少用药为佳。”徐季说。
骆显侧头看舒慈:“辛苦你了。”
舒慈轻笑一声,并不答话。
“你们都先下去。”骆显皱眉,挥手。
“是,臣告退。”徐季起身,和李江夏荷一起出了门。
此时,屋内只有他们两人,狂喜过后的骆显也恢复了正常,看出了舒慈的过于平静。
“我们有孩子了,你不高兴吗?”他问。
“高兴什么?”舒慈嘴角一扯,“跟我,他就是父不详,跟你,他就是母不详,何喜之有?”
“怎么会呢?”骆显握住她搭在一侧的手,和她十指相缠,“他是咱们的儿子啊,他有父有母,怎么会不详?”
“你要让他当太子?”
“他是朕心爱的女子所生,朕自然要把最好的给他。”骆显抬手,吻她的手背,一腔深情。
舒慈摇头:“不,你只是想找个继承人而已。是我生还是其他人生,没什么区别。”
他嘴唇一顿,整个人僵住了。
“如果可以,我更想带他畅游山水,览遍这大好河山。”她低头,轻声笑道。
“朕的儿子,你要让他当个田舍翁?”骆显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