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秦看到这一幕,不知为什么觉得非常碍眼,于是在另一个女弟子快要摔倒之前非常迅速地提醒了她,换来了那位仙子一个非常不友好的眼神。
肖秦:???
一群人御剑飞行的景象在风云渡还可以说是不太常见的,吸引了门內无数外门弟子和童仆们的围观。
凤鸣楼内,一个红褐色的火斑鸠正无精打采地趴在乔以桐的枕头上,看上去很像一条生无可恋的咸鱼。就在它的人类今天残忍无情地抛弃了它走掉的时候,它充分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冷漠孤独。它蹭了蹭头底下柔软的枕头,似乎上面还有这它熟悉的温度。
这个地方很漂亮,然而却远远不及那个有它的人类陪着它的冰崖令它舒适与开心。
“归去归去,你说那天上那是什么?好眼熟。”外面传来来兮的声音。
“那不是咱们公子的墨云扇吗?”归去的声音先是疑惑,继而变成了惊讶,“咱们公子怎么带着一群人在天上飞啊。”
火斑鸠听见“咱们公子”四个字,立即眼前一亮,抬头看向天空确认了一下,接着一只红褐色的炮弹就冲向了天空!
乔以桐正在专心驾驭墨云扇,突然一个红色的东西从身后向他冲了过来!
“小心!”肖秦眼快地发现了。
然而乔以桐的第一反应不是格挡,而是张开双臂接住它。
蛋生在接近乔以桐时就已经减速了,然而骤然停下加上撞击力还是有些晕晕乎乎的。乔以桐看着怀里那只还在迷糊的小鸟,心忽然就软了下来,原来想要责备它的话也就没有说出口。
蛋生这家伙,又不听话。
“啾啾,”蛋生叫道,“叽叽叽。”找到你了,不许再丢下我。
虽然从蛋生的叫声里听出来一丝委屈,但如此“可爱”的叫声还是让乔以桐忍不住嘴角微弯。
“咳。”乔以桐故作正经地咳了一声,将蛋生揣进自己袖子里,“这只鸟儿不幸受伤,苍生可哀,我等应心怀救济之心。”
富有同情心的众位仙子对他更加增添了一丝好感,一位仙子问道:“乔师兄若是不方便的话,我可以代为照看。”
乔以桐礼貌拒绝道:“不必了。”
——所以这就是你半路捡了一只鸟的原因?肖秦的脑海里诡异地冒出这一句话。
来到灵植园,入眼便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木,奇花异草争奇斗艳。
乔以桐道:“‘观天之道,执天之行,尽矣。’现在我们便开始学习如何观天之道。拿出你们的纸笔。”
弟子们纷纷听话地拿出纸笔,倒要看看这位乔师兄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乔以桐直接道:“诸位各自在开阔地带选择一株树木,然后观察其日影的变化。”
肖秦不明所以道:“为什么?这对于修炼有什么用吗?”
“天道所在,在于自然。若想了解天道,必先融入自然。”乔以桐诚恳微笑道,“我早说过,我的课一向随性,你若不愿,大可离开。我不会有任何责怪之意。”
肖秦默然无语,也只好拿出纸笔,开始研墨。
风云渡核心弟子们的授课实行轮周制,课表每逢七日为一轮,是以每过七日的这一天,都是讲经课。弟子们可以一直观察。而其他时间则要修习剑法,布阵,写符等。
乔以桐看见大家都费力地研墨,然后将宣纸在地上铺开,开始将树木与树影画出来,不由暗自摇了摇头。
有些人画了一副就停下来发呆了;有些人一直在东张西望,一会儿选一朵花,一会儿又选一株草;有些人则从各个方位角度开始临摹起了选好的灵草,似乎想要把这株灵草都给研究透;有些女弟子们自认为自己的画作十分完美,已经完成了乔师兄给自己布置的任务,于是十分怡然自得地坐在一起开始玩起了斗草游戏,欢声笑语不绝。
乔以桐并没有干涉任何一个人的行为,只是让他们任意发挥。
蛋生探出头来看着一群人,小脑袋转来转去似乎感到很新奇。
肖秦苦大仇深地盯着面前一棵龙睛木,抓着手中的笔,看上去很是纠结。
“肖师弟,你再看下去,那龙睛木怕是要羞愤欲死了。”看见龙睛木上的叶片颤抖个不停,乔以桐调侃道。
他看到肖秦纸上画着的七扭八歪的几道黑线,忍不住笑了出来:“我原本以为这龙睛木是因为被你看的害羞了,没想到是被你画上它的身影给气的。”
肖秦见他过来,忙将自己的画纸给折了起来,恼羞成怒地辩解道:“你胡说,树木怎么会生气?”
“我就是知道它们是生气还是高兴,”乔以桐悠哉道,此时恰好一阵风吹过,龙睛木的叶子沙沙作响,树枝也悉悉索索地抖动起来,仿佛真的生着很大的气,“看,它说你把它英伟的身姿画成这个样子,它很不开心。”
“又、又不是画画课,”肖秦道,“反正把影子画出来就可以了。”
乔以桐见状,凑到他耳边轻声道:“肖师弟,你没学过作画吧?”
肖秦顿时红了脸,见一群人在看着他们,心知乔以桐只是为了不让别人听到才凑这么近说话的,可是还是很不舒服,别扭的感觉像蚂蚁一般爬遍了全身,于是压低了声音,恶声恶气道:“不用你多管闲事!”
不知道肖秦哪里触发了蛋生的爆点,蛋生从乔以桐的袖子里飞出来,就想攻击肖秦。乔以桐一把将蛋生握在手里,揣回袖子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