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觞扯了扯嘴角:“谬赞谬赞。”
话虽如此但姬辰其实是不相信的,毕竟师太那种级别的妖孽都能被杜清觞睡到的话那他也可以试着相信自己是一个基佬了(……),再说了杜清觞两年多来的洁身自好他是看在眼里的,这货从来没谈过女朋友(或者男朋友),电脑里干干净净如阳春白雪,要知道姬辰自己c盘深处都有些不可言说的秘密珍♂藏,要不是杜清觞自己说他是一个基佬姬辰还以为他是性`冷淡。
不可能的,不存在的,姬辰肯定地认为这是杜清觞的自我吹嘘,或者单纯地撸多了出现幻觉……
所以一切的误会都无从解开,一切的谜语都还保留着谜底。
——等待某天春暖花开,会有人将往事娓娓道来。
只有当一个人彻底退出你的生活,你才会在失落中恍然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了那个人不时出现在你眼前。
姬辰看着前方身形修长的人脚步一顿,然后大步转身离去。
秋天的风将那人的衣摆吹起猎猎作响,树上的叶子打着旋落下,像极了电视剧里的画面,帅气的青年,黑色长风衣,铺天盖地的落叶,那样唯美而不真实。
唯有那人越走越远的步伐那样坚定。
仿佛之前每天早上热情跑来打个招呼的人,时不时拿问题来骚扰的人,笑起来有好看梨涡的人,电影院门口黯然而认真表白的人,并不是他。
走的那样果决,利落,毫不犹豫。
直到不久后姬辰被分配到一个学习小组,才从一个大一组员那里知道因为大一和大三的宿舍楼一个在东边一个在西边,所以两者的教学楼离得很远,莫云轩不是每天在去教室的路上碰到他,而是跨越大半个校园,千山万水,然后与他道一声早安,接着擦肩而过。
后来早安没了,擦肩而过也没了,支撑他的只剩下一眼。
就只有一眼,看到了,就要离开。
姬辰如遭雷击,内心刀光剑影山崩地裂,面上还是冷冷清清,只是“哦”了一声便不再提,好似真的只是随口一问。
无人发觉他内里早已翻天覆地,愧疚感翻腾而上,海啸般将他淹没。
就在几小时前他还在想世上怎么有人冷血至此,结束了就真的结束,一点情面不留,别说朋友比陌生人还不如。
但事到如今他才恍然发觉他的痴情,他的执着,他不能宣之于口的爱恋。
姬辰最近频频发疯,将附近的寝室折腾了一个遍,首当其冲的就是他可怜的基佬室友杜清觞,基本上每天都要被他以各种名义折腾一遍。上次精分审讯还可以说是同学之间的玩笑,而最不可思议的一次是姬辰半夜三点爬起来打开电脑看了什么之后竟然狠心把熟睡中的杜清觞推醒,却半天不说话,杜清觞迷迷糊糊的时候差点以为床头站了个鬼,寒毛耸立,下意识就掐住了姬辰的脖子,好悬没把姬辰掐死。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杜清觞神经再粗大也受不了这样的折磨了,现在他每天都在“正大光明弄死姬辰”和“偷偷摸摸弄死姬辰”中犹豫不决,显然这才是姬辰活下来的理由,“你看看你那黑眼圈都掉到下巴了,满脸胡渣,说鬼还是抬举你了。”
姬辰不发一言,深沉地盯着杜清觞,好几次就要把话说出来,但每次一到关键时刻那天早上杜清觞锋利如刀的眼神就在他脑海里晃动,最后他还是一个字都没说,眼神飘忽道:“看了鬼片,吓死了,怒向胆边生,干脆就想吓吓你。”
杜清觞一看就知道这小子没说实话,眼神飘忽是说谎者最基本的表现,但他没选择揭穿,只是作势吓唬了这小子几句然后就带过了话题。
他看出了姬辰在焦虑,纠结,或者说是痛苦着,他甚至可以猜测到姬辰想说却还没说的是什么。为什么宿舍里有三个人他却独独推醒自己?自己与老大的区别又在哪里?最关键的是,姬辰脸上的迷茫失落是那样熟悉和刺目惊心。
那是五年前他经常在镜子里看到的一张脸。
而一个月后他就在学校的厕所角落里与一个早就记不起名字的小男生接吻,交换津液,小男生顺从地滑下要给他口,巴掌大的小脸讨好地磨`蹭着他的下`体,拉下裤链时手都在抖。
然后呢,他做了什么?
一脚把那男生踢到,匆匆提起裤子逃之夭夭,心慌意乱着,自我唾弃着。
他觉得恶心。
太恶心了。
“小莫,又来练琴啊,”负责琴房的学姐已经和这些天天天来报道的男生很熟了,见他来了也热情地招呼一声,打开了最里面的一间钢琴房,“也都是因为你,这几天总有各种女生来琴房,不会弹琴也要待足几个小时。喏,给你开最里面的,晚饭之前赶紧走,”学姐俏皮地眨眨眼,“不然可就走不了啦。”
莫云轩点点头:“麻烦学姐了。”
学姐笑眯眯地说:“不麻烦不麻烦。”随后轻轻地帮他把门带上。
门后隐约传来女生们叽叽喳喳的声音,吵吵嚷嚷,青春俏丽,学姐一个个安抚好,渐渐安静下来。
莫云轩打开琴盖,十指拂过黑白键,然后重重按下去。几组单调的练习后声音由生涩转向流利,由单调转向华丽,由断裂转向连续。优美的音乐在琴房里不断回旋,不知何时男生清越的嗓音融了进来,与雅马哈的完美音色纠缠在一起,整个琴房都是那种纯净到极致的感觉。
姬辰就在琴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