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眉目间尽显fēng_liú之色,沈醉知他酒意醒了大半,闭目道:“随你吧。”
祁薄阳面上笑意更浓,倾□子,道:“那……沈叔叔……可千万撑着点啊。”
沈醉突然便有了作茧自缚的感觉。
不过……此次一别,生死两不知,说不准便是最后一次了。
他这一生从未有过这种身不由己的时候,只能紧紧抱住身上那人,随对方而动。
眼前浮现当年那个少年羞涩面容,又变成了如今宽袍佩剑的青年,十年时光,不过弹指之间,韶华虚掷。
第二日晨间,祁薄阳睁开眼便想起昨夜情状,忆及沈醉那副从未见过的模样,忍不住胸中情热。
向旁边摸去的时候,才发现又空无一人。
他立时便忆起了昆仑那日的情况,起身转头看去,就见沈醉衣冠齐整,坐在一边撑颔看他。
祁薄阳这才想起,昨夜情事之后,对方尚有余力,自己去清洗了身子,而他却因为醉意昏睡过去,一时之间,当真是百感交集。
待他穿了衣物,透过窗户见得外边竟然落起了雨。
“昨夜我见星河灿烂,料不当如此。”他道。
沈醉伸手接了一捧雨,摇头说:“这些事情,谁能料尽。”
祁薄阳朝窗外看去,桃花瓣零落成泥,池面上漾出一圈圈波纹,雨打金荷,远处树木色泽愈嫩,有鸟类躲在檐下梳洗毛羽。
一派宁和之相。
沈醉在他身边,缓缓言道:“你与醒挽真的比斗约在大悲寺旧址……该出发了。”
“好。”祁薄阳舒出一口长气。
弯腰挂剑,正待走出门口,身后有人又道:“外间下雨,带着这把伞吧。”
祁薄阳回身接过沈醉手里的青竹伞,“哗”地便撑开了,想了片刻道:“等你事了,可否来昆仑见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