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是个直来直去的人,周宝璐也选择了开诚布公,进入主题很快,也就很见诚意,所以泰昌县主从接到帖子以来就不知不觉张开的警戒慢慢的放了下来,她知道,大公主跟她说这些话,是因为自己很快会成为二皇子妃。
她也很直接的说了一句:“夫为妻纲,就算是今后,我也不过打理内宅,服侍上下,外头的大事,哪里有我说话的地方?”
寡母对她教导极为严格,身为女子的规矩礼法,贞节贤淑,从小到大,一言一行,早已深刻的刻进了骨头一般,当然,还有骄傲和尊严。
周宝璐听她们说话,突然笑道:“听泰昌姐姐的话,我倒想起我们家有位顾姨娘。”
拿姨娘比她?泰昌县主勃然变色,正要出言相斥,周宝璐已经接着说:“顾姨娘进府,做人行事最为妥帖周全,又知书识礼,女诫可以倒背如流,着实不像个姨娘,我十分好奇,见她言语行事十分可敬,也就着意问过两次,原来她的父亲当年卷入海边儿上勾结海盗案,被红字勾决,连同家中十五岁以上男丁,均斩首,家资抄没,流落在外。顾姨娘母亲也是出了名儿的贤德,侍父母孝顺,待夫君恭敬,对子女慈爱,待侍妾也公允,并秉承女诫教诲,对夫君在外的事从无过问,
我听了顾姨娘的话,倒是疑惑,所谓妻贤夫祸少,这到底算得贤德还是不贤德呢?”
泰昌县主怔了半晌,突然问道:“这位顾姨娘如今如何?”
周宝璐笑道:“如今还不错,获夫主宠爱,现今已经有孕在身,在后院待产。也能照拂幼弟一二。”
再不错也从一个官家小姐沦为姨娘了,这还算是在沦落中出路比较好的了……
泰昌县主缓缓说:“贤德之论不过出自本心,有顾姨娘家中的不幸,却也有林阁老夫人这样的贤德,我在家听母亲教导,自然守女孩儿的贞静,便是今后,婚姻之事由圣上做主,我自然也是夫君为天,夫君在外的事,本来不是我们女流之辈该过问的。牝j-i司晨,如何使得。”
大公主最怕听这种话,还没听完,已经露出惨不忍睹的表情来,周宝璐见她要说话,知道肯定不妥,赶紧拦住笑道:“泰昌姐姐说的是正理,这种事本来就无需过问,我听大公主的意思倒也不是外面的事,不过是家里头兄弟的事情罢了,你说对不对?”
小璐太会拐弯了!大公主简直要给她鼓掌,泰昌县主说:“大公主的意思我明白了,庆嫔娘娘那一日的举动,我也知道情形,大殿下不怪罪,想来自然是看在二殿下的面上,只是,自家兄弟,有话只管说清楚也就罢了,与我并不相干呐。”
这是一个正直而刻板的人,说话也是清清楚楚一点儿余地也不留,丁是丁卯是卯,周宝璐反而松了一口气,这样的人虽然难打交道……因为你没办法说服她,但却是一个能分得清好坏的人,刻板的人有刻板的好处,圆滑的人也有圆滑的好处,只看你怎么与她结交罢了。
反正周宝璐也并不需要说服她,她只需要通过她来表达萧弘澄的善意而已。
虽说不算是目的完全达到,但至少意思已经表达了清楚,萧弘澄那日虽然没有明说,但周宝璐心中其实清楚,萧弘澄的意思,并不是真的要靠这样一场谈话就把事情解决掉,他要的不过是一个姿势,一个表态,至于到底二皇子一派听到多少,相信多少,萧弘澄并不那么在意。
甚至准确来说,这一场谈话只要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去,就足够了。
周宝璐便笑着邀她们一起到后头花园坐着,这位泰昌县主却说:“既然大公主要说的话已经说过了,我就不必去后面了,这就告辞。”
也真是太狷介了。
周宝璐苦留不住,只得亲自送她去门口。
泰昌县主家境普通,坐的是喜鹊登梅的小轿子,此时已经停了在二门的院子里,一个三十许的媳妇在门口等着伺候她上轿,也是规规矩矩的掀了轿帘:“小姐请上轿。”
泰昌县主刚刚迈了一条腿,周宝璐突然一手拉住她的手腕,笑道:“哎我这记x_i,ng,我竟然忘了,我刚打发了人装了些点心请泰昌姐姐带给伯母尝尝呢。”
她心里着急,手里也重,泰昌县主没有防备,居然被她拉的一个踉跄,往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登时心里就不高兴了:“你……”
两人连退三步,此时已经退到了樱桃身后,周宝璐立刻变脸:“把这几人拿下!”
二门上本来就有不少小厮伺候,此时虽然不懂怎么回事,但大小姐突然发作,众人还是很本能的逼了上去,泰昌县主那几个抬轿子的婆子并媳妇惊叫:“小姐……小姐……我们冤枉啊,我们什么也没做啊。”
泰昌县主不妨突然生出这样奇怪的变故来,愣了一下,便大怒:“周小姐,你这是要做什么!要把我扣下来吗?”
周宝璐神色都不动,只打发丫鬟:“你们先扶住县主。”
四个丫鬟一拥而上,泰昌县主到底是小姑娘,就算平日里也有c,ao持家务,也别想挣扎得开。
周宝璐喝道:“全给我拿下,快!”
那几个婆子见势不妙,转身就想跑,那个妈妈甚至看得出是有几下拳脚的,可到底不敌二门上的众多男人,除了小厮还有侍卫,加上樱桃的出手,没费什么劲就全部被捆的结结实实了。
泰昌县主被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