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柏因为要参加相对正式,也相对受重视的寿宴,换下了她那身二痞子一样的半袖衬衫搭牛仔裤,端端然穿了身亚麻料的卡其色小礼服。
飘逸的阔筒长裤裤脚有些长,没过棕色尖头短靴一半,玫瑰金的连襟链尚未经过调改,即使有它扣着,林森柏的小礼服外套在她躬腰时,还是显得有些垂耷。
“她往年还会有个烤r-u猪之类的东西让我垫垫肚子,可今年干脆一票川菜,连个凉拌芦笋都是加花椒油的,”林森柏满身酒味,火烧火燎地往面杯里浇滚水,手背被水星烫到也在所不惜,“师宇翰高兴了,我就惨了。”
师宇翰热爱川菜,主席肯定以川菜为主。而按宴会礼节,副席不应与主席有太大差别,川菜大宴在所难免,一凡不吃辣的人去赴宴前都得往自己肚子里填些东西,以防在社会主义国家里饿死,给祖国丢脸。宴会通知是下午四点发给林森柏的,当时林森柏正因丰合的合作案与董事们辩得不可开交,逃得了上午逃不了下午,中午咪宝的体温给了她无穷的动力去拒绝与丰合合作,但却没能给她会后打开邮箱的力量。下班时已经是七点,她刚准备去随便找些东西填肚子,苏喻卿就拿着邮件打印稿敲开了她办公室的门。这不?好在办公室里常备礼服,否则,她又得到商店里买那些鼓鼓囊囊的成衣穿了。礼服这种东西…果然常备重要。
看林森柏坐在梳妆台前呼呼噜噜吃着杯面,咪宝忍不住伸手去拍她没有二两r_ou_的脊背,“阿乖,烫,慢点。”
“唔咕~~”翻译:我饿。
林森柏午饭因午觉没吃,晚饭因晚宴没吃,能不饿嘛。
“唔!木名字,”林森柏咬断一口面,喘气,“也来了。”
咪宝仰头面向灯光,比着右手修好的指甲心不在焉地问,“什么木名字,听不清。”
林森柏看她这种□的动作,被泡面蒸汽熏红的脸一时更红,“莫茗梓,丰合地产的大股东,就是上回跟你说的那个雅典娜,她也来了,听说是因为丰合与金狮有业务联系,真奇怪,她一个结过婚的人了,不回黄山市搞她的旅游项目,偏跑b城来搅浑水。”
“就是上回灌你喝醒酒药的那位大小姐吧?听说很漂亮。”咪宝收回手,稍微撩开金鱼尾的裙摆,翘起二郎腿,将手肘支在膝盖上,撑着下巴看着唇间还含着两绺带汤泡面的林森柏,“人家送上门,您老人家还不愿意呀?”
“她漂亮过头了,我怕。”老伯享受地喝面汤,有滋有味。蓝白色的杯面盒子在她仰头间罩住她j-i,ng致的脸蛋,下巴嗡动,喉结跳跃,此一专注温饱之相,确有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气魄,“美味,”她放下塑料杯子,“就是味j-i,ng太多了。我向师烨裳告过假了,明天你陪我去剪彩好不好?产权酒店落成,管理团队请的是新加坡假日,你知道,我们搞地产的都是粗人,酒店业的门门道道我不清楚,应付不来。”
这叫啥?先替别人告了假,再询问别人假期安排?
强盗?不是。这叫□!
咪宝向来最烦自己的工作日程被打搅,可林森柏现下并不是完全清醒的样子,这样的她,还能想到要去向师烨裳告假,实属难能可贵。
于是,牺牲就牺牲吧,目前来讲,还是老伯重要些。
“你办都办了,我还能怎样,”抽张面巾纸给老伯,让她擦掉嘴角的面汤,咪宝一指房门,“林老板,你是不是又把请勿打扰的牌子给我挂上了?”平时堪比大河之舞现场的门外,现在半天都没点儿动静,明明有高跟鞋铿锵踏地,来到门前,沉静片刻,哒哒两下又没动静了。之所以会酿成此般诡异的状况,除了林森柏这种小人管用的歪把戏,自不作他人想。
林森柏嘿嘿一笑,放下面杯,坐在梳妆台前蹬着桌面,舒坦地伸了个懒腰,少女气十足地垂下双臂,任它们晃荡在身侧,“咱要相信小妈妈的专业素养,不能包销包干嘛,否则她们怎么能进步呢?”
咪宝甚是无言,给了林森柏一个白眼,起身开门,刚要取下那张古代青楼“有客牌”一样的门签,便有人喘着粗气冲到她门前,“钱经理,院外有人闹事,二十几个人,好像是冲你来的。”
林森柏的视线越过咪宝肩头,又见着那个一年前在端竹家里出现过的小个子,平头,西装,熟男胡,个子虽小,样子却很j-i,ng神。咪宝背对着她,她看不清咪宝是个什么表情,但小个子对着咪宝时,那脸颇具喜剧效果的温柔表情,实在让人想忽略都不行。
“压得住吗?”咪宝皱眉环手,看了眼位处大堂另一侧的宴会厅,“压不住就报警,今天老板喜事,能不见血就别见血。”小个子压低嗓门,不知道又说了些什么,咪宝回过头看看林森柏,又调回头去,冷哼一声,“还真巧啊。”
小个子离开后,咪宝关上门,折回林森柏身边,居高临下地盯着翘腿坐在椅子里的林森柏,“你的指定监护人程序走到哪一步了?人家正儿八经的监护人上门要人了,还说你不交人,就告你拐带呢。”
敢情这年头,流氓也不容易,打架斗殴之外的业余时间还得背法条的。
98——难——
中国不流行富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