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边圆桌刚在眼前闪过,胸口不知何时竟埋入了一把剑,剑身穿膛而过,青色的衣裳染上了刺眼的红。
萧何臣绝丽的容颜没有丝毫波澜,只定定握住手中的剑,看著殷奇渊在自己面前倒下去。
殷奇渊惊恐万分,双眼瞪得极大,喉咙发出呜咽之声,仿佛还不肯相信给自己致命一击的那人竟是萧何臣。
萧何臣冷笑著跪坐在殷奇渊身上,双手握著剑柄,一点一点把剑抽出来。
"殷奇渊,我恨你......我恨你......"萧何臣神色渐变狰狞,滚滚的泪从他布满血丝的双眸淌下,"你把孩子还给我......还给我......"
殷奇渊不停咳嗽,口中涌出的血触目惊心,微翕的唇不知要对萧何臣说些什麽,瞳孔逐渐放大。
远远传来脚步声,想必有人听见声响赶了过来。
萧何臣神色迅速回复冰冷,站起身猛地抽出剑,最後看了一眼身体变得僵硬的殷奇渊,急步跃出门去。
"少爷!!!"渊祭阁中传来失声的呼喊。
站在屋檐的萧何臣冷冷一笑,展开轻功,直往一个地方赶去。
夜里的山头y-in森恐怖,荒芜凋敝,草丛间不时传出杂乱的声响。
黑衣人熟悉地从高高的草间穿过,看见一个小小土坟後渐渐放缓了脚步,土坟周围没有一根杂草,显然有人常常过来探望。
那人跪坐在土坟前,指尖拂过石牌上用隶体写著的四个字:萧玉之墓。
"哥......"万般眷恋与不舍,在这一句带著哽咽的呼唤里倾泻而出。
裂锦的声音、利物刺入皮r_ou_的声音,一一被苍凉月色埋没。
他终究,求不得。
第二曰,果然如萧何臣所言,四大派大义凛然谴责玄冥窝藏邪族後人,逼南宫玄交出风吟,而且他们又为玄冥教多加了一条莫须有之罪名,一口咬定昨夜刺杀衡宇派掌门殷奇渊的人,必定是玄冥中人。
昨曰夜里听密探急急回报,说殷奇渊暴毙府中,让南宫桀他们也著实震惊了一回。殷奇渊的死对玄冥来说没有半点好处,对其余三大派倒是正中了他们心意,难得有人为他们除去殷奇渊这个大麻烦,三大掌门此时定是暗自高兴得很。
南宫玄坐在教主之位,颜歌侍在其右,南宫桀和风吟,还有四大护法和一干教众齐齐站在堂下。
"今曰一战,在所难免。"南宫玄沈声道。
南宫桀握紧风吟的手,和风吟对视了一瞬,神色平静。
四大护法一齐单膝跪下,异口同声道:"属下当誓死保卫玄冥。"语毕,身後一干教众也跟著下跪,抱著必胜的决心。
南宫玄转过头看著颜歌,颜歌与他两目相视,笑著点了点头。
"传令下去,"南宫玄起身,气势凛然,"迎战。"
南宫玄话音一落,全数人应了声"是"便匆匆退了出去。
空旷的大堂只有南宫桀和风吟定定站在中央,两人紧贴的掌心微微出汗。
"你一定要......"南宫桀喉结轻颤,再没有说下去。
风吟浅浅地笑,一手按下南宫桀的头,仰起脸吻他轻颤的唇,轻声道:"你也是。"
南宫桀掏出袖中的火药筒,牵著风吟走出门外,当空放了一炮。
绚烂的火光在天空中炸开,像是在看最後一场焰火。
放开紧握的手,一人提剑,一人握笛,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