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有钱人的卧房。”展昭开口。
白玉堂不太明白,“什么意思?”
“佣人收拾的。”展昭回答。
白玉堂微微一挑眉,似乎是了然,“原来如此。”
“这房间我都很少进来。”赵爵抱着胳膊跟在后边,四外环顾,“这个阮文高对人防备心很重,不太喜欢和人共处。”
白驰翻看着桌上一些笔记本,都是些读书笔记,要不然就是画的画。
“阮文高有画画的习惯?”展昭粗略瞄了一眼,问赵爵。
“嗯,而且画画还很有特点。”赵爵对绘画见解独到,“通常会画画、画得好并不难,但是一下笔就能看出特点,那就不得了了……对于绘画的触感,和笔画的独特之处,就跟人的声带一样,天生的,越是特别,越是老天爷赏饭吃。”
“哥……”白驰翻了几页,抬头看展昭。
展昭淡淡笑了笑,他之前已经看过了,点点头,“的确够特别。”
白玉堂不太明白,接过来一看,双眼睁大了一些,惊讶之情浮现——阮文高的每一幅画都有一个圆形的框框,就好像……图章!
白驰快速翻出几页,给白玉堂看。
白玉堂双眉微皱——几个图章的设计草图:
一枚是圆圈里边有艾米利亚号——s市第一位死者丁原身上就有这印记。
一枚是圆圈里边有“h”——断头台,背上有诡异手印,淹死的陈飞身上有这个印记。
一枚是圆圈里边有玫瑰——死在断头台上的天才高尔夫球手瑞恩,手上就有这个印记。
……
之前展昭他们在死者身上寻找到的所有图章印记,都出自阮文高所画的图章。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这些图,是阮文高自己创作的?还是他看到过,所以画下来?
赵爵见两人似乎为难,拿起画稿看了一眼,微微一笑,“这里所有的线条都充满了想象力和探索,起笔并不是临摹而是创作的手法,是他原创的。”
展昭眉头又皱起了几分,难道阮文高是凶手?但是只有画稿,图章在哪儿?
展昭、白玉堂和白驰开始翻箱倒柜寻找,却是没找到仍和的图章。
展昭拿起另一本素描本,给白玉堂看。
白玉堂翻开,吓了一跳,原本以为阮文高只会画一些简笔画,没想到这人素描功底了得。
“这是标准的古典派画法。”赵爵道,“伦勃朗、拉斐尔该有这画工。”
展昭看他,“有没有那么夸张啊?”
“不是说他画得多好,而是技法实在太古典了一点,并且用的是炭笔,很不好掌握。”赵爵微笑。
“重点不是他画得好不好吧。”白玉堂打断展昭和赵爵讨论阮文高的画技,而是指了指素描本上出现的人物,就见阮文高画了满满一本子的林若。
赵爵一摊手,“除了他暗恋这个少年想不出其他理由。”
“他画的林若的确好像年轻了一些。”展昭也看出了疑惑,问白玉堂,“觉不觉得,这人像十八九岁的林若,不像现在二十多岁的样子,显得更加稚气更纯一点,现在那个已经没有这种气质了,人会长大的么。”
白玉堂点了点头,“莫非阮文高很早就认识林若?”
“没理由吧。”展昭好笑,“几年前林若还在上学的时候阮文高就是毒枭海盗了,不会有什么狗血剧情吧?”
白玉堂皱眉。
“让我不太明白的是这幅画。”
赵爵打断了白玉堂和展昭的讨论,指了指墙上的一幅装饰画,“这幅画是这间房间唯一的一件装饰品,但是和阮文高自己的画风以及他的审美完全不同,也是他随身带来的唯一一件行礼。”
赵爵说完,众人不约而同望向墙上那幅画。
这是一幅画有怒涛中帆船的油画。
展昭突然觉得有些眼熟,想了想,轻轻一拍白玉堂,“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去林若老宅的时候,他家客厅里面那幅航海图?”
白玉堂想了起来,他虽然不太懂画,但是现在仔细看看,觉得两幅画虽然一大一小、内容色调都不同,但是风格却是十分相似。
“林若画的……”白玉堂更纳闷了,“阮文高和林若年岁相差好多,境遇也不同,为什么他会有林若的画?”
展昭走到那幅油画前边,伸手将画拿了下来。
随着他的动作,一张照片从油画后面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