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今日第二次被拦在门外了,从小到大还未受过这番“礼遇”。
一个为了杨灵玉一个为了叶庆,在他们眼里朕就这么穷凶极恶?
莫静和再次“恃宠而骄”道:“陛下最是宽仁重诺,既答应陆掌事赦了叶参事,自然不会在大寒阁行灭口之事的。”
木东初冷笑一声,莫静和的意思是这是大寒阁啊,就算木东初再如何不守承诺,顶多以后寻个别的事发落叶庆,断也不会在此时,在大寒阁,在他们这些近臣面前做出这等事情的。
陆疏华也明白他是皇帝,一诺千金,他说的话自然是作数的,可他就是害怕。
“陛下,叶参事如今的形容实在肮脏不堪,惊扰圣驾便是臣莫大的罪过了。”
莫静和叹了一口气,这人一旦动了心,有了在乎的人,凭他平日里如何伶俐,一旦陷了进去,就出不来了。
“陛下亲去探望是何等隆恩,他如何消受的起,要折福的,说不得就这么去了。不如陛下把这隆恩赏了臣,随臣回小寒阁,臣新的了些好茶,煮了陛下尝尝?”
木东初很吃他这一套,心道:他平日里就这番乖巧该多好,非得在这种情形下才舍得卖个乖讨个好。
“你不怕折福?”
“陛下不嫌小寒阁粗鄙简陋,赏臣侍奉圣驾的机会,就算折福臣也甘愿的,再者又有什么福分比得上侍奉圣驾的这份呢?”
“好。”木东初转身对陆疏华道:“瞧你那副模样,这两日不要在朕面前晃,让严参事暂代你差事吧。”
陆疏华知道这是皇上让他专心照看叶庆的意思,很是恭谨认真的给磕了个头。
“遵旨,谢陛下荣恩。”
莫静和引着木东初回小寒阁。
木东初问:“朕不碰你是不是就是守了君臣之礼?”
这问题问的有些突兀,莫静和正在煮茶,缘边如涌泉连珠,刚值了二沸。
“嗯。”
木东初招招手,让莫静和到身边来。
看着莫静和那张好看的脸,信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这样算不算不守君臣之礼?”
莫静和真的觉得伴君如伴虎,这人如何就这样y-in晴不定,难以伺候。
跪下道:“陛下不过堂便有责罚,对臣如族中兄长,臣只觉荣幸。臣但有错处,还望陛下明示,臣会改的。”
这人说话只挑好听的说,但他的意思未必就那么顺从温驯了,这不但是“不守君臣之礼”,还是动用私刑。
莫静和能有什么错处?
木东初不过是不爽,很不爽,莫静和处处与他买卖,他愿意接手莫家,代价是木东初得守君臣之礼;莫静和不娶妻生子,代价是他不再追究杨灵玉的事;甚至现在,他愿意这般和颜悦色的与他相处,代价是他不去大寒阁。
好!好得很!每一笔帐都清晰明了啊。
“你与朕交个底,朕在你心里到底是个什么位置?”
木东初自己也知道,这句话问的毫无意义,就算莫静和很是把他当回事,他如今也不会说出来的,但就是这么问了。
“君主。”
哼,果然只有这样的答案吗?
“朕上次听你说你‘爱惜名声’,不愿做朕的娈宠,想做朕的贤臣?”
莫静和回忆了一下,自己好像是说过这句话“爱惜名声”,也确实希望木东初遵“君臣之礼”,却不是这个意思。
“臣从来没有说过不愿做娈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