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谭歆然被赶出雪苑,她还是难以相信,刚才那样冷漠又果决的人,是当初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宁小满!
她的行李也被打包给扔了出来,无论她怎么敲门,里面的人都不为所动。
她还穿着高跟鞋,拖着自己大大小小的行李,昨晚脚上的泡还没好,走了几步,就有些受不了。
雪苑本来就大,走出去之后又是整片东山别墅区,住在这里面的人都非富即贵,出门都不沾地的那种,所以出租车也少得可怜,几乎是没有。
谭歆然走了一段路,实在是挨不过脚上那钻心的疼痛,打了个电话给廖阳煦。
一辆蓝紫色保时捷911开进了东山区。
廖阳煦过来的时候,看到谭歆然脚上的几个血泡,眼里面盛满了心疼,他小心翼翼地抱着她上了车,却在几分钟之后,关上了车窗。
大约半小时之后,车子开到了东山区一片非常隐秘的地方,车身开始摇晃,女人的声音时而婉转,时而高亢。
车子停靠的地方几乎没什么人来,只有上空停留了一架无人机,盘旋了很久之后,才慢慢飞走。
……
赶走了谭歆然之后,宁小满觉得整个别墅的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她吩咐李嫂将家里面谭歆然留下的痕迹全部清理干净,自己一个人换上休闲一点的衣服,出了门。
自从重生之后,除了雪苑和霍时深的公司,她就没有去过任何一个地方,这一次好不容易煞了谭歆然的锐气,自然是要出去走走,放松一下心情的。
更何况,她也需要重新审视如今这个世界。
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世界一直在往前走,从来就不曾为谁停留,等到回过头的时候,已经天翻地覆。
前世的这三年,霍时深一手掌握了横跨亚美欧三大洲的财阀集团,h国际,一度成为福布斯全球排行榜前三的富豪。
而她却死在某个杂草丛生的不知名的地窖里,无人问津。
时间,是温柔又残忍的砍刀,生生斩断了她的命运,却又给了她一次重来的机会。
她知道过去的三年里,风头最盛的一个是2项目,一个是电竞行业,如果现在投资的话,很有可能可以赚得盆满钵满。
宁小满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受到的教育可想而知,并不会很高。
好在她一直好学,自学了英语和金融,但是因为在安港的时候并没有专业人士教导,所以只是学了点皮毛。
她还自学了调酒,技术很不错,曾经在北城最大的一个酒吧担任花式调酒师,薪资十分乐观,后来被蒲子墨发现,最后也无疾而终,还被饿了整整一个星期。
宁小满现在的打算就是,先精进自己的调酒技术,同时投资一两个项目,等几年学成之后,就用投资赚到的钱,开一家属于自己的酒吧。
虽然她的这点计划在霍时深眼里只是小打小闹,但却是她的安全感来源。
前世她没有工作,没有能力,有的只是被男人圈养的屈辱感。
这种因为自卑而产生的傲慢曾经一度蒙住了她的双眼,让她看不到霍时深对自己的耐心和宠溺,只看得到自己的狼狈和不堪,所以一再地推开这个男人。
这一世,她比谁都想要做一个独立的女人。
经济独立,爱情独立。
她可以一辈子都爱着霍时深,不用害怕他哪一天会伤害自己,因为那时候她已经有了承受一切打击的资本。
她要尽自己的一切努力,让自己变成一个可以任性地爱着霍时深,不用考虑后果的女人。
宁小满前世没有什么朋友,除了谭歆然和廖阳煦之外,私交甚少,但是在夜色酒吧调酒的时候,认识了那里的老板纪嘉慕。
夜色是北城最大的酒吧,其中的势力复杂庞大,纵横交错,是许多富二代都喜欢聚集的地方。
纪嘉慕作为夜色的老板,却也只是夜色背后操纵势力的一个傀儡。
他是一个为爱伤情的人,又对酒很有品味,在酒吧的时候跟宁小满聊过几句,对她的调酒技术十分满意,甚至要推荐她给国际上的一个调酒大师。
只不过还没等到他真的引荐,宁小满就被蒲子墨给抓了回去,纪嘉慕一直很惋惜,有时候会偷偷地跟宁小满要酒,两人的关系应该还算不错的点头之交。
宁小满到夜色的时候,酒吧还没开张。
现在还很早,对于酒吧来说,也许正是关门不久的时间。
她往大门看了一眼,直接往后门的方向走去,轻车熟路地从一根通风管掩藏的大洞下面溜进了酒吧的后厨。
她以前经常在这里偷吃,对这里的一切都熟悉无比。
“纪嘉慕!纪嘉慕!”
她喊了几声,没有人应答,于是直接往楼上去。
夜色表面上只是一个酒吧,实际上一栋楼往上,健身房,酒店,甚至是饭店,全部都是夜色的势力范围。
纪嘉慕从来不提起自己的家人,也没人来看过他,他身边有的只是一波又一波的美女和美酒,平时也是直接住在夜色楼上的酒店里,没有别的住处。
宁小满直接走到男人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纪嘉慕!纪嘉慕!”
她敲了很久,一直没有人应声,但她还是锲而不舍地敲着。
终于,房间门被人打开,露出男人那张睡眼惺忪,带着一丝邪气的脸,“一大早上的吵什么?都说了爷今天萎了,满足不了你们这些野鸡!”
宁小满强行忍住笑,将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