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藤九段,晚上好。”经理朝老人充满敬意地点头,“这么晚了,还在工作吗?”
“是啊,现在全国高中生联赛就要开始了,最近一段时间有些忙。”老人翻吐着烟圈说。
“说起高中生,今天下午有一个高中生把您出的那几道题目解开了,而且还很轻松的样子。”经理苦笑着说。
“哦?高中生啊,这倒令我挺意想不到,其实啊,我们混棋道的其实都挺看不上高中生,都觉得年纪越小才越厉害,被区区一介高中生解开题目,可真令我伤心啊。”老人徐徐一笑,精神面貌相当劲朗。
“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觉得现在有实力的高中生都去合宿修行了,能在放学后来我们店乱晃的学生应该不怎么强才对,但他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
“不妨形容一下?”斋藤九段晃动着杯子里的冰块说。
“他给我的感觉,是那种下过很久围棋的人,仿佛下过几千盘乃至几万盘棋,他专注思考起来的样子......简直让人感受到压迫力。”
斋藤九段听完后安静了一会,随即才哈哈地笑了起来:“既然你都这么评价了,那他应该是很强吧,不过说起来啊,围棋可真是残酷啊,我听过这么一个说法,叫做人在一个领域中投入超过10000小时,就能成为该领域的大师,但在围棋这方面,可未必行得通啊。”
“是啊,天赋的差距,将许多人隔开了。”经理顺着斋藤九段的意思说下去,他想的话,斋藤先生的意思可能是纵使该少年学过很久的围棋,但现在依然只能当个高中生,而不是职业棋士,这就残酷的天赋。
“不不不,我指的残酷更加残酷,你要这样想啊,像那些从小有志于成为职业棋手的人,大多都是7岁开始学棋,假设他们平均每天只花8个小时在围棋上,等到他们11岁多的时候,就已经积攒满了10000个小时,但事实上真正参加定段赛的时候,来的都是一群奋斗了快20000个小时的怪物小孩们。”
“天赋这东西啊,其实就大多数人的努力程度而言,根本到不了需要比拼天赋的程度。”斋藤九段灌饮下一口浓烈的威士忌,姿态虽然豪放,但一滴酒也不洒漏出来。
听着斋藤九段的这番话,经理踌躇了片刻,感觉有些沉重。
“不好意思,我扯远了。”斋藤抿嘴一笑,胡须也随之一动,“那你说的那个高中生是哪个学校的呢?”
“是芸京高中的,他穿着芸京高中的制服。”
“哦。那还挺有缘分的,我过几天要因为联赛的事去一趟那里,说不定就能碰到你口中的那个高中生了。”斋藤九段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