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会吗?”赵琮再问。
赵世碂回神,知晓赵琮是在激他,他暗暗自嘲地笑了一番。人都死过一回了,谁还惦记着上辈子的事?他拿起笔便画,就一只鸟儿而已,没一会儿,茶喜为他新裁的纸上,便落下了一只小鸟。
赵琮一直在一边看着,看赵世碂如何画的那只鸟。
饶是如此,他还是很震惊。实在是奇才!
赵琮从前不才也算半个艺术家,本就是艺术圈里的人,这些风雅的事多少都懂一些。而他让赵十一临的那副画,也是他自己所画。可说实在的,赵十一画的过程中,虽是临他的,但是画得比他还要j-i,ng细。
他再拿起赵十一新画的鸟,看了半晌,嘴中还道:“本还打算找个师傅教你,瞧了你作的画,朕还真怕师傅们把你教得匠气起来。”他放下那张纸,对茶喜道,“以后每日带小郎君去后苑,随他逛,你们带上画卷、画笔等一应物什,喜欢哪处,便让他画。”
茶喜也没料到小郎君竟有这个本事,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已当赵十一是主子。听罢立即高兴应下:“是!婢子记下了!”
赵琮又赞了几句,伸手盖住安静的赵十一的脑袋:“这可是天分,老天爷给的,万万不可浪费。日后你也能做个名流千古的大画家!”赵琮暗暗一想,还有些小激动,他也能培养一个大画家出来!
茶喜见赵琮高兴,更加高兴,凑趣道:“陛下,咱们小郎君真的能当大家吗?”
“自然!你将这幅带回去,是小郎君作的第一幅画,裱起来,就挂在厅中。”
“是!”
赵世碂暗“哼”一声,莫说一只鸟,整幅画,他都能一丝不差地临下来。临的一只鸟竟让赵琮感叹至此,他要当真按自己的意思画一幅,还不得把赵琮吓得更傻?
赵琮真好哄。
赵琮还有事,又与赵十一说了片刻的话,自然都是赵琮在说,赵十一依然不开口。说了会儿后,他便让茶喜带着赵十一回侧殿。
回去的路上,茶喜十分欣喜,她建议道:“小郎君,过些日子便是陛下的万寿。陛下待您这么好,您又有这般的天分,不如为陛下作幅画做生辰礼吧?”
赵十一的脚步一顿,竟已在福宁殿住了这么久,比他前世里住在福宁殿的日子还多。而赵琮的万寿竟就这般快到了。
离上辈子赵琮死去的日子,也越来越近。
赵琮要他将来做个绘画的大师?
不。
他这辈子是要当皇帝当到底的。
“小郎君?如何?陛下喜爱后苑的小亭子,不若,为陛下画幅亭景吧?”茶喜却还在问他。
人都要死了,他作幅画又算什么,也算是感激赵琮这些日子的照拂。
毕竟,赵琮是除他娘之外,唯一对他好的人。
赵十一点头。
“太好了!明日,婢子便陪小郎君去后苑,还有些时日,小郎君慢些画,不急。”
茶喜高兴地笑。
赵十一走在茶喜前面,背对着她,十分难得地,扯了扯嘴角。
这便算是笑了。
第26章 “居然会发脾气了。”
赵宗宁x_i,ng子颇急,没几日,她便派人往宫中递消息,她已与魏郡王通了气,魏郡王不日便会进宫来见他。
染陶笑道:“郡主爽快。”
赵琮正拿笔计算、预估永兴军路的食盐产量,听罢,也未抬头,只笑:“谁都快不过她。”
“将来谁家郎君才配得上咱们郡主。”
赵琮再笑,又想到了赵宗宁要找面首的玩笑话。
染陶见他写得认真,虽看不出他写的到底是何物,便也未再出声打扰。书房中一片安静。染陶轻手轻脚,正要出去提壶熟水,刚从屏风后绕出,便见赵十一大步走了进来,茶喜与吉祥跟在他身后。
赵十一似是刚从外面回来,脸被日光晒得有些红。
茶喜着急道:“小郎君!”却叫不住他。
陛下在里头忙着要事,染陶再敬重赵十一,也是直接往他面前一站,笑道:“小郎君,要见陛下?待婢子为你通传。”
赵十一抬头看她。
染陶微笑,却坚决地拦着他。
“谁来了?”里边的赵琮听到动静,问了句。
“陛下,是小郎君。”
“让他进来。”
“是。”染陶这才让开身子。
赵十一心中“哼”了声,也不知赵琮什么好运道,有这么好的女官对他死心塌地。他前世里那个看似妥帖的女官,只会帮着赵宗宁害他。
他抬脚走进内室,却闻到一股烧焦味,但他细细看了眼,什么都没有。
那是赵琮将刚写的那些纸张全部都烧了,他见赵十一一脸懵懂的模样,心中也暗自苦笑,他到底是只相信自己的。即便是这位他很喜爱的自闭症小朋友,他也不能完全相信。
他坐在书桌后,笑着问:“来找朕有什么事?今日可有去后苑玩耍?茶喜说你喜欢画池水里的那对鸳鸯?上回应下你的小鸟,福禄还在令人找,找到朕满意的,再送你。”
虽同住福宁殿中,赵琮忙起来,常常是没空见赵十一的。从前还有时间一同用膳,近来他越发忙碌。见到赵十一,他自然是好一阵盘问。
赵十一对他说的那些没有丁点儿兴趣,他挠心挠肺地想知道那日赵宗宁与赵琮密谋的到底是什么事。偏偏这几日,赵琮一次也没找他,今儿他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