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中午时分,午饭已经做好。霍崇回到会议厅,就见窗户已经被打开。看来屋里这帮抽旱烟的都受不了浓郁的二手烟气。
走进会议厅,果然闻到辛辣呛人的气味。比这气味更呛辣的则是刘天祥直接来的质问,“霍爷这是看不起俺们吧,把俺们丢在这里喝风么?”
霍崇懒得和这帮人做言语上的冲突,“这世道谁还是看不起别人?俺已经备了酒饭,大家若是不嫌弃,就去吃饭。”
立刻有其他海商不快的说道:“霍爷,你这不管不顾的,是不是觉得俺们得罪了你?”
“这位兄弟的话就说的不明不白。俺不懂海上切口,大伙只用切口说话,俺是真听不懂。既然也没人教俺,俺就给大伙做点能做的。到了俺这里,大伙就是客。俺做不了别的,好歹也能给大伙准备饭菜。”
说完,霍崇等着这帮满脸桀骜不驯的家伙做出反应。此时霍崇已经有了撕破脸的觉悟。看了看冯玉宽,霍崇其实想多说几句,虽然看在冯玉宽面子上对这帮货们以礼相待。这帮家伙们若是还特么给脸不要脸,没理由继续惯着他们。
没等霍崇开腔,冯玉宽开口说道:“霍爷人仗义,让咱们兄弟们先说个痛快。该说了都说了,再说也说不出啥来。霍爷,你的厨子好,开席吧。他们吃不吃,俺管不了。俺饿了,俺是要吃。”
霍崇扫视了一圈其他人,就见这帮人脸上还是各种桀骜不驯,却没人公开表示反对。既然海商们还没到给脸不要脸的地步,霍崇也不想立刻撕破脸,转身对杨望富命道:“开席。”
杨望富黑着脸出门去了。没多久,两张旋转桌先被抬进来。接着是每人一个洗手盆子。冯玉宽年纪最大,霍崇请他洗手之后坐了上位,又请海商们坐下。再命杨望富安排海商们的随身手下坐在另外一桌。霍崇自己才在主位上坐下。
菜色一道道送上桌,热腾腾香喷喷。众人应该是肚子饿了,霍崇开口说道:“冯大哥,你在这里最年长,你先来第一筷子。”
冯玉宽客气一下,先夹了一筷子。大概是山东人的缘故,虽然这帮海商看着桀骜不驯,至少饭桌上还挺懂规矩。随着转盘转动,冯玉宽又在第二盘菜里夹了一筷子。转到第一盘菜的海商才动了筷子。
这么一个个转下来,霍崇总是最后一个吃。大伙不用起身,只夹自己面前的菜,也都吃上了。等第一轮过去,不等霍崇说话,冯玉宽说道:“霍兄弟,你这桌子做成这样,是让大伙随意吃的吧。”
“当然如此。礼数都到了,大伙随意。”霍崇满意的答道。
众人听到这话,纷纷轮起筷子开动。也不知道是这工具好用,又或者是山东兄弟对于规矩的坚守有点深入骨髓。
海商们已经能够很自然的转动转盘,只夹自己面前的那道菜。就在霍崇感叹即便是形式主义到有些刻板,只要有一个方便好用的工具,反倒能省下不少麻烦。田老四开口了,“霍爷,看着你做事也怪守规矩。咋到了俺们兄弟头上,你就不对劲了?”
霍崇果断的以对等礼貌进行了回复,“瞎jb扯淡。俺咋不对劲了?”
田老四立刻数落起霍崇的罪行,“俺们都做不下去了,你咋还要到俺们这里抢生意?”
“你到底是啥意思?俺连船都没有,咋抢你生意!”
这样毫无切口又简单明快的问答间,田老四就开始数落霍崇。听了一阵,霍崇直接被逗乐了。他摆手让田老四先停下,“让俺笑一会儿你再说!要是你接住讲,俺听不住了。”
“你这是笑话俺?!”田老四怒了。其他海商也怒了。只有冯玉宽龇牙咧嘴的苦笑,毕竟是与霍崇一起合作了有些时间,冯玉宽对霍崇的理解远胜这帮海商的猜测。
“俺是觉得大伙有船能出海,想住让你们带上俺的货去海外卖。现在瞅,你们想岔了。俺不想造船出海,也不想抢你们呖船。俺就是问问你们能不能带俺的货。要是这就算抢你们生意,那俺可不认!”
听霍崇这么讲,一众海商要么还是一脸桀骜不驯,不以为然的表情。要么是狐疑。霍崇忍不住看了看冯玉宽,本以为冯玉宽会把霍崇的想法解释给这帮海商听。然而从海商们的表情来看,冯玉宽明显没有这个意思。
正想着冯玉宽的是不是真如自己所想的那般做了。就听田老四开口说道:“要是霍爷想让俺们带货,那就得让俺们占你点光。听说霍爷的买卖做的可不孬,咋样,让兄弟们也跟着霍爷混混?”
冯玉宽脸色终于有些严肃起来。看的出,田老四这语焉不详的内容已经让他感到不快。霍崇并不知道冯玉宽到底是怎么弄得,不过现在看起来,冯玉宽并不想让这帮海商介入代理霍崇生意的事情。
霍崇也信不过这帮人。就叫过正在寻思听到那些话啥意思的杨望富,让他去取平台投资合作规范。
杨望富不解的看着霍崇,最后还是奉命而去。霍崇则继续听这海商们各种瞎哔哔。等他们哔哔累了,暂时霍崇才问道:“俺一直以为兄弟们是靠海运直接把货物运到朝鲜和倭国去卖。怎么听兄弟们的意思,这生意不能做了?”
“霍爷,呵呵,你从谁那边听说的?”刘天祥冷笑着问。
“俺自己做生意,觉得生意不都是这么做么?”装着很傻很天正,霍崇其实确定自己高看这帮海商了。他们并没有实力完成这样的商业渠道,这帮货甚至有可能连商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