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又要伸手拿,安晓露下意识的去挡,却被她用力推开,安奶奶做了一辈子农活,力气可比安晓露大多了,这么一推,还是朝着灶火方向去的。
“晓露!”
纪长泽眼睛尖,连忙大步上前一把将她拉住,这才没让安晓露的脸挨到火光。
只是就算是这样,也足够人心有余悸了。
安父气的脸色铁青:“我没让你拿,放下!”
“我是你亲娘,你自己吃肉不给我吃,不孝啊你!当初就不该把你生下来,就应该把你淹死,个**养的。”
安奶奶一边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手下一边利索的把肉拿了出来。
反正安家弱的弱病的病残的残,没人拦得住她。
她转身要走,纪长泽却大步上前,挡在了她面前。
他比这老太太高了一截,此刻就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安奶奶一点也不犯怵。
她年纪大了,纪长泽敢对她做什么的话,她就立刻倒在地上喊疼,到时候还能讹点钱呢。
“怎么着,你还想打我不成?来啊,我怕你吗?!”
纪长泽看着这老太太嘴里又不干不净了,也不生气,笑嘻嘻的:“怎么可能呢,您是晓露奶奶,那就是我奶奶啊,不就一点肉,您拿去得了,奶奶拿孙女的东西,这不是应该的吗?”
安奶奶一愣,倒是没想到纪长泽会这么说,但是很快她就得意了起来:“算你识相。”
“长泽……”
安父一脸讶异,拉着纪长泽要说话,却被纪长泽先拍了拍胳膊:“叔,奶奶年纪大了,我扶着她回去好了,老人家老了,咱们应该孝顺她才对啊。”
说着,他又冲着安奶奶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您说是吧?”
安奶奶越发得意:“你还挺有良心。”
“那是,我可有良心了。”
纪长泽嘿嘿笑,主动上前搀扶着安奶奶,笑眯眯道:“奶奶,我送您回去,可别把您累到了。”
一边说,他还一边冲着安父和安晓露挥挥手:“叔,晓露,我马上回来。”
安父和安晓露一脸茫然的看着两人离开,互相对视了一眼。
安父:“纪长泽这小子,性子这么软??”
安晓露茫然的摇摇头,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然后不到十分钟,他们就听到了隔壁安爷奶家的鸡飞狗跳。
“出去!!你给我出去!!给我把东西放下!”
安奶奶拿着大扫帚赶人,纪长泽面上还是笑嘻嘻的,脚下走位,每一次都精准闪过,左手端着那碗肉,右手拿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安奶奶气的声音都在颤:“谁让你拿我家东西的!!你给我放下!!”
纪长泽语气无辜:“奶奶你生这么大的气干什么,我是你孙女婿啊,你是我奶奶,你给我点东西不是挺正常的吗?”
“放屁!!”
安奶奶插着腰大骂:“我什么时候给你了,这是你他娘的摸进屋里自己偷的!”
“什么偷不偷的说的这么难听呢,咱俩是亲戚,我怎么可能偷您的东西呢您说是吧,这不是您看我喜欢,看我孝顺您给我的吗?”
“我、我!”
饶是安奶奶这老江湖,也被纪长泽的睁眼说瞎话给弄的半天说不出话。
她使出了杀手锏:“你给我把东西放下!不然我们公安局见!”
“好啊。”
纪长泽一点都不带怕的:“那就公安局见了,不过奶奶,这些东西不是我们家晓露的吗?”
“放你的屁!!”
安奶奶:“这都是我家的!!”
就算以前是安晓露家的,被她拿过来了,那就是她的!
“好啊,那我们就去公安局,让公安同志看看了。”
纪长泽:“这支钢笔是您家买的哈,那怎么上面还写着晓露高中的名字说是奖品呢?这几块布,我怎么看着好像是只有晓露上学的那个城市才有的?诶哟,您厉害了,坐火车去那么远的地方,就为了买几块布啊,还有这块手表,您家有买手表用的票?我怎么这么不相信呢。”
安奶奶:“……”
她怎么知道买手表要票,钢笔上写着名字。
她都不认识字!
只是知道这些东西贵重,这才在去安家的时候强行抢过来的。
“还有肉。”
纪长泽却是没半点放过她的意思,继续问道:“这肉是您用肉票买的?在哪买的?跟谁买的?去了公安,您要是不说清楚,可就要被怀疑是投机倒把了。”
安奶奶:“……你手上那个麦乳精可是我们家的!!”
那可是她特地托人买回来的,舍不得给儿子孙子吃,就每天藏在房间每天吃一些,没想到纪长泽都给她搜出来了。
纪长泽低头看了看这个麦乳精:“哦……是哦。”
安奶奶还没得意他没说头了,就眼睁睁看着纪长泽直接把东西放下,打开了麦乳精,往空中一洒。
她舍不得吃,舍不得喝,攒了这么久都只舍得每天吃一点的麦乳精,就这么被洒干净了。
安奶奶:“……”
这一刻,是心碎的感觉。
纪长泽还特地抱着东西躲得远远的避开空中飞扬的麦乳精,依旧是那副笑嘻嘻的模样:
“奶奶,您瞧瞧您,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么好的东西,说洒就洒了。”
安奶奶快要气死了:“我!你!我!!”
“看您这样还想说是我洒的不成?好端端的,我洒您家东西干什么,您有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