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闻声赶到惨叫发生的地方时,饕餮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一地的鲜血淋漓,连一件衣服布料都没留下。陆清吟把混沌往地上一放,拍了拍它的屁股,用脚尖点了点地上的血迹。
馄饨觉得自己很委屈,它是异兽,不是狗。闻了这鲜血也没用,只会刺激的它兽x_i,ng大发,混沌转了半个圈,屁股朝着血迹昂着头看着陆清吟,显然是无能为力的样子。陆清吟这套做法不伦不类,连旁边的温行舟都看不下去了。
温行舟抱起混沌,摸出一张符贴在混沌的脑门上,轻轻的在上一拍,混沌呜呜了两声,跳下地循着一个方向开跑,事实证明身为御灵师的温行舟比他要靠谱的多。
陆清吟也没觉得不好意思,不尴不尬的和温行舟跟在混沌后面。那张符的效果对混沌来说并不是十分的好,偶尔混沌会停下来重新辨认方向,最终找到饕餮的藏身地方时,夜幕已经降临,挂在东边的月亮悄悄的爬上天空,星辰也跟着紧锣密鼓的摆阵现身。
“明天再来。”陆清吟压着声音,几乎是用气声说。在他身边的温行舟冷不丁遭此堪称是调戏的贴面,不禁急促的眨了几下眼睛。
“嗯。”温行舟也知道大晚上的和饕餮对上没好下场,再说他们连一个紧急的应对方案都没有,一旦饕餮狂暴,他们连逃都没法逃。
陆清吟捏着混沌,硬是让它在这地方啃了口土,留了个印记,才和温行舟轻手轻脚的按原路返回,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有点沉默,被饕餮吃掉的那几个人不能说死有余辜,但也不能完全说自寻死路,大概真的应了两人之前的讨论,报应不爽。
柯婵算是个合格的农家乐老板,还特意给两人留了晚饭,照例是一人一碗面。陆清吟被她连续两天不换花招的面吃的怀疑人生,他很想问问柯婵,接待员的世界里,只有一种面条做法吗?
这个话题暂且掀过不谈,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值得他做。
吃过饭洗过澡,陆清吟和温行舟各自回到床上,两人一时没说话,陆清吟在想怎么对付饕餮,那东西和被席家封印过的混沌全然不同,混沌现在就躺在陆清吟的床脚,翻着肚子睡得呼呼作响,像极吃饱喝足倒头就睡的憨狗。
“我好像见过饕餮。”温行舟忽然说,“在…很小的时候。”
“嗯?”陆清吟投过去一个疑惑的眼神,温行舟和饕餮,难道说听见饕餮来到北沧海的消息是上天的安排?
“回忆很乱,只有几个一瞬间的画面,”温行舟垂眸近乎耳语的说,“我和饕餮站的很近,饕餮在吃人,饕餮被人放走。”
“还有吗?”陆清吟问,温行舟给的这三个画面,能做出的猜测成千上万,他需要更多的讯息才能拼凑出完整的故事。
他能想到的,温行舟自然也想到了。可是无论温行舟再怎么想,脑海里的画面就像被人强行上了锁似的,只有这三个不停转换的画面,再无其他痕迹。
“暂时,想不起来。”温行舟有些沮丧的说,随后又带着点振奋说,“我觉得,找回这些记忆后,我的人生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比如?”陆清吟已经躺到床上,听这话也只是懒洋洋的问了一句。
“先说点现实的事情,比如这种事留给我自己遐想吧。”温行舟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着,不过前半句话说的倒是真的,想要成功拿下饕餮,确实要好好规划一下。
“饕餮不比混沌,没有席家做开端,单凭我们两想要拿下它,是有一定难度。”经过深思熟虑后,陆清吟慢悠悠的开口,“我记得饕餮怕龙。”
温行舟看他的目光里充满了不敢置信,他们想抓饕餮都难如登天,更别提抓条龙了。就算有抓龙的本领,那也得在有龙的前提下。时至今日,没有听任何人提起过这世界有龙。
至多是龙九子其一时隔多年会冒出来刷刷存在感,亦或者是休眠期过了,出来填饱肚子。
“算了,你当我开个玩笑。”陆清吟就着龙这个问题再次苦心研究后,也觉得自己在开玩笑,他们根本不知道饕餮心里怕的到底是什么样的龙,万一画虎不成反类犬,惹得饕餮大怒狂暴,吃不了兜着走的还是他们。
“你想封印它吗?”温行舟过了一会,轻声问。
从他听见温行舟说要来北沧海的理由,他就知道温行舟的目的,所以他同样轻声回了句,“不,如果可以,你收了它。收了它让它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直接封存它的好。”
温行舟没说话,只拿灿若星辰的眼睛斜睨着他。陆清吟半阖着眼,唇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说,“封灵师和御灵师最大的区别就在对j-i,ng怪的理解上,两派的想法南辕北辙。而我希望它们都有机会见识这世间的美好,不是被关在小瓶子里,空虚寂寞的度过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甚至永远待着那狭小的空间里。”
陆清吟把那抹笑放大,又说,“封灵师难道没想过被封印的j-i,ng怪再次被释放的后果吗?多年没发泄过的不满在被释放的那刻狂卷而起,会掀起什么样的血雨腥风?”
“有想过,”温行舟打断他的说话,陆清吟偏头看过去,却瞧见混沌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了温行舟的床,现在正窝在温行舟的腿弯处睡得香甜。
陆清吟觉得混沌对人的腿弯好像有种莫名的执着,在瓶子的时候,喜欢蹲在他的腿弯处,现在出了瓶子,躲到温行舟身边,还是喜欢藏在腿弯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