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皇上好深沉,完全听不懂在说什么,害怕。
赵三思瞄了瞄面色凝重的大臣,琢磨着自己铺垫都做了这么多了,应该可以说重点了吧?
为表示接下来的话是重点,她特地清了下嗓子,声调也扬了三分,“往后这早朝啊,各位大臣一定要三句话说到要点,不然站这么久,朕都替各位爱卿累。还有,那些奏折,朕要瞧的是你们说的事情,但你们一个个都把这折子写得像是要去考状元似的,太长了,当然,各位大人的文采还是十分好的。”
蔡隽:“……”完了完了,自己费劲心机替这个草包兜着草包的事实,眼下全崩了。
见下面的大臣面面相觑,无人搭腔,赵三思小心地在龙袍上擦了擦手心的汗,然后才一本正经道:“各位大臣都听明白了吗?”
“臣……明白。”
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赵三思琢磨了一番,决定给他们一点改变陋习的甜头,“往后上朝时,诸位大臣谁发言最积极且简练,当月俸禄奖励……五两银子。对了,还有奏折,谁写得最通俗易懂的,也奖励一两银子。一月评选一次。”
蔡隽大臣:“……”一两银子,打发街头的乞丐?
一时间,明乾门静的落针可闻。
良久,还是兵部尚书孙炎大剌剌地道:“皇上可是认真的?”他是个糙老爷们,平素写个奏折就愁不会写得花里胡哨,眼下听小皇帝这么说,他都看人顺眼了。
“金口玉言。”有人响应了就好啊,赵三思神色松了松,又问了一遍,“众位爱卿可是有异议?”
“臣不敢。”
嗯,那便是成了。
赵三思松了一口气,都无话可说了,这早朝自然散了,她生怕自己自作主张被蔡隽追着骂,散朝之后立马去拜见赵瑾的皇后了。
如今,后妃都迁了新宫安定下来了,今日她拜见过后,皇后便是太后,嫔以及嫔位以上的一宫之主的都是太妃,至于嫔位以下的,因自古以来后宫中就没有像赵三思一样,把先帝的低阶嫔妃都留在宫内的,经礼部商议,统称为夫人。
蔡隽这早朝上的心惊肉跳,确实准备将赵三思数落一顿,结果却发现这个草包又阴差阳错下自己给自己造势了,满朝文武,竟然还就他和太傅觉得这个草包皇帝是在为自己的草包找开脱之词,其他人却是对这个稀里糊涂冒出来当上皇帝的小皇子有了新的看法。
“皇上不简单啊,看着年纪小,我瞧着她的心思深着咧。”
“确实,我瞧着她之前做出的事,原以为她是个刚愎自用的……如今看来不是,今儿工部上书说得修缮太庙,说的那般涕泗横流的,我原以为皇上年岁小,心思软,定是大手一挥,就让户部拨银子的,谁知她听的眼睛红红后,点了大人您要看法……”
“皇上这性子当真是率直又豪爽,我早就觉得咱们这奏折要洋洋洒洒地写一大段不爽了,今儿皇上提出这个主意,可当真是极好的。”
“皇上慈和啊,她还体谅咱们上朝站太久累……以后我再也不要担心我膝盖犯风湿病了。”
“……”
听到这些议论声的蔡隽:“???”
林文殊:“老爹,小皇帝不简单,咱们还是继续韬光养晦吧……”
听竹宫。
听闻新帝今日要过来拜见这些后妃,留在宫内的其余后妃都已聚到了听竹宫,皇后,今日起要称太后了,端坐在主位上,一双凤眼半眯着,阴冷的眼神从下面这些后妃的脸上一一扫过,最终顿在顾夕照身上。
她虽然是个有名无实的皇后,但今日换的太后宫服十分雍容华贵,只是色泽偏深暗,衬得她一张病态的脸更加苍白,约莫是想遮掩这病态的脸色,嘴唇用胭脂涂得分外艳丽……
在顾夕照看来,眼前这脸白惨惨,唇红艳艳的太后委实瘆人,被她打量着就更是浑身不自在了,“太后这般看奴婢,可是奴婢今儿仪容不得体?”
“既然自称奴婢,可见还算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的。”太后没有收回打量的眼神,冷哼了一声,“今日皇上来听竹宫拜见的是先帝后妃,而你,又算是什么东西?怎么有脸来?”
顾夕照动了动唇,确实无话可说,打入冷宫的那一刻起,她就不具备赵瑾妃子之名了。今日她主动跟着宁嫔过来,也不过是因为有些想见那个小傻子罢了。
随着太后话落,其他后妃都将眼神投到了顾夕照身上。
面对这些女人打量的眼神,顾夕照莫名觉得有些心慌,从没有低下去的下巴突然就低了下来。
是啊,她来做什么?
见一面那个小傻子又如何了?
为了免她的陪葬之名,那个小傻子已经豁出去了。
还当真像蝉儿说得那样,往后让那个小傻子纳她为妃不成?
这般一想,顾夕照忍不住自嘲一笑,觉得站在这里的自己就像个笑话一般。
“太后娘娘。”满室女人无人搭腔,一向安分守己的宁嫔,如今该称一声宁太妃,起身走了出来,“皇上仁慈,同情咱们,许了咱们在宫中好生过日子,对咱们来说,都是大恩。顾夫人受了皇上大恩,今日趁着机会来谢恩,也未尝不……”
“啧啧。”不等宁太妃说完,毓太妃就打断了她,“宁太妃还真是护短呀,怎么?这位顾夫人如今住在你的明杏宫了,你就当自己的人护着呢?”
宁太妃看了她一眼,没搭腔,继续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