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些怪异的虫子,在遇上原靖夜局长段淳之后,他就抱了十二分的警惕,有些虫子不怕火,免疫法术。
用锐金之物用来杀它们,可是却因为虫子如云似浪,纵然可以杀一部分,却无法抵挡那种铺天盖地的强大。
在遇上那金蚕蛊之后,他琢磨了好一阵子怎么对付那个东西,当然,剑丸是他经过实验之后觉得最有效的。
其他的想法,还没有来得及实验。
除剑丸之外,他想的是像寻一件不会被这些虫子毁坏的容器,将之收了,这是最好的,收回去还能够用。
再一个就是找到针对的克制之法。
面前这个泛着红光的虫子,隗林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所以他很直接从嘴里吐出一道银光,刹那之间化为一轮银月般,照耀灰暗的虚空,一个眨眼之间已经落入了那一群红色的虫子之中。
银月落处,红虫纷落。
银芒锐利而又飘忽,在那些虫子四散前,竟是来回的盘转了五次,原本密集的虫子在光芒里,早已经七零八落。
那个黑袍人嘴里发出怪异的吱鸣,那些虫子迅速的朝着黑袍人飞回去。
隗林则从八角宫灯上面拉出一道铁链,在虚空之中转了两圈,挥甩而出,铁链的一端,像是直接没入了虚无,然后下一刻则是套在了那黑袍人的身上。
黑袍人只觉得自己完全无法动弹,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禁锢了。
然后他看到那手提灯笼的人,消失,紧接着看到虚空里有一点红光越来越大,一个人影从虚无里跨出,还不等他要分辩什么,这个人已经一指点了过来。
隗林根本就不想跟他说什么,语言不通,最直接的方式就是以元神通灵。
一刹那之间,他的元神便与这个黑袍人的意识相连。
然后,他看到这个黑袍人混乱的记忆。
对于隗林来说,他的记忆确实是混乱的,同时也是简单的,好像是本能一种生存驱使着,而所会的法术,也像是本能一样。
最开始的记忆,全都是一片黑暗,他身处于黑暗之中,意识也单调无比,即使是混乱也是混乱的单调。
隗林判断,那是在地底的时候,慢慢的,他的意识从混沌里更多的苏醒,于是他从地底出来,在大地上游荡,再然后来到了这座城之中,遇上了一窝虫子,结果居然本能的会驱使这些虫子。
他就这样单调的生活,记忆依然是断续,像是会遗忘一些东西。
而他吃的东西,除了一些植物,泥土之外,还会吃虫子。
这一身黑色的袍子,也是他在一间屋子里面找到的,然后裹在身上的。
隗林将手指收回之时,面前这个‘人’随着他的手倒下,露出黑袍下面容,与隗林之前见到的那个从地底钻出来的人差不多,不过,脸上纹路有些差别,更多更深一些。
隗林本想将它身上的花纹图案描绘下来,但又觉得花时间,想着这片大地上,这种东西应该不少,就没有去描绘。
他在笔记本上记录:“役虫师,天生能够驱役一种虫子,以泥土、草木根茎、虫子为食,思绪混乱,凭本能行事,没有智慧。”
记录下这些,来到之前役虫师出来的屋子里,看到屋子的巨大虫巢,只是虫子有些少,刚才已经死了许多。
他从那个役虫师的记忆里学到了怎么驱役这虫子,但是人类的身体无法发出那种声音来。
除非一些主修变形的人来,通过改变自己的一些器官,才能够发出这种声音来。
他只是看了看,将这种身上发着红光的虫子记录在笔记本里后离开了。
对于他来说,此行的目的是批到那一支探索队,然后就是记录这里的地型和物种。
他在这座死寂的城中穿行着,观察着这一座残留下来的一些痕迹。
仔细观察之后,他发现,这座城中建筑用的黑色石头应该不是真正的石头,而是地上原本的黑色泥土,以特别的手法炼制而成。
一些屋子的墙壁或者门庭上,原本应该是有装饰物的,但是在未知的异变之下,早已经没有了。
即使是这里的尸骨,他也没有见到。
不知道是在发生异变之前,这里的人都离开了,还是死了的人被分解了,还是被什么东西给吃了。
来到一间紧闭着门的屋子前,他从这关着的门后面,感觉到了有邪异的气息透出来。
于是他将手中的八角宫灯扔了出去,八角宫灯直接穿过了那一道门,落在屋里,元神寄托于灯中,他看到这个屋子里一片黑暗,在一个角落位置,那里有一个地下室,本应该是木板盖着,但是现在木板已经腐朽,露出向下的台阶。
于是他再将手中的八角宫灯挥动,灯再一次的朝着下面落去,黑暗被灯光驱散,元神寄托之下,他看到一株树。
这一株树的是一个盘坐在那里的样子,但是这个人的身上有开枝散叶,头上,肩上,手臂上,都有枝叶长出。
他的身体扭曲成了树杆的样子。
但是脸面仍然可以看得出来,他非常的痛苦。
“救我,救我……”
通过八角宫灯,隗林听到了这个声音。
但是他很快就分辩出来,这不是声音,而是这个人最后残留的意识。
隗林拉动铁链,八角宫灯瞬间穿过虚空,飞落回来,由一点红光迅速的扩大,落在他的手上,成为一个灯笼。
他并没有进去看,而是转身出了这座城,他继续在这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