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说明白点儿!在这种时候,你们绕来绕去的是要念往生咒吗?”
光头杰夫冷冷瞥过去一眼,依旧用自己的节奏进行解释:“目前的情况是,沸石海滩上所有的燃烧者,每个人的力量,都有一部分脱出了机芯的规定性——简单地说,他们作为燃烧者,仍然健康活力,但这种活力,已经脱离了机芯本身的设定,完全可以做一些现有模型中无法计算的事情、制造一些无法预料的麻烦。”
与会人员沉默了几秒钟,总算有人大致理解了光头杰夫话语中最深层的意思:“你的意思,所谓的‘失控’,不是指海滩上那些家伙走火入魔,仅是指我们的控制崩盘了?”
光头杰夫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咧开嘴角:“好消息是,目前我们看到的一切,仍在相关的构形逻辑范畴内……也许我们可以安静欣赏,这些机芯设计中不存在,却又精彩绝伦的结构之光。
“……也许下次升级换代,就能用到了。”
虚拟会场内传来一声闷响,不知是哪个砸了桌子,将充满焦虑和躁怒情绪的音波,传递开来。
“控制一下。”沸石海滩上,罗南拍了拍巴掌,示意正快速向“人体钨丝”转化的施新和等人要有所节制,“你们现在没有披甲,能量溢出又聚合作用……再这么搞真的会烧起来的。”
围成一圈的七名燃烧者面面相觑,又精神恍惚。现阶段,能真正搞清楚自家状态的,还真没两个。
胡德勉强算一个,可是他当前心神实在有些涣散。
他在这一拨燃烧者中,修为最高能力最强,对机芯体系和相应构形逻辑,也掌握得最为精到。
然而越是如此,对那些超出他认知范畴,偏又严密符合构形逻辑,甚至更为深湛高妙的“光结构”,就越发地没有抵抗力。
在这些似乎断续破碎,又隐然一体的结构内部,自己也成为整套结构的一部分,无论是生命力量,还是心念意识,都在向以前从未感知、从未考虑、从未想象的领域,做一个深透的延伸,不再具备钢铁般的严谨性……
不,能量信息的流转模型仍然严密!
只是,已不再是那些熟极而流的、人为设计的规定性,更不可能是机芯计算把握的模型。而是在更广阔的领域,在他的感知极限之外,做惊险偏又能让强迫症极度舒适的完美机动与构合。
问题在于,作为控制者,实在是太无力了。
胡德还在胡思乱想,忽然就被点了名:
“特别是你,胡德是吧?”
“呃?”
“只是发呆可不行。你的能力最强,虽然不是主轴,但完全可以做阀门啊。”
“……我该怎么做?”
“这本来就是你们搞出来的,收拢一下很困难吗?”
七名燃烧者,七名精英,此时就像是七个呆瓜,还是即将从内到外烤熟的呆瓜……
所有的观众都能看出罗南的无奈。
他叉起腰,想了几秒钟,然后向现实低头:“算了,现在你们找一个更明确的聚焦区域。比如脚底下的沙滩?施新和,你是主轴,由你来决定!对,就是对这些沙子做点儿什么,用你们支撑的领域……”
施新和头皮都是汗,看着脚底下的沙子,脑子几近一片空白,至于印象最深刻的,最深刻的……
对了,那团沙球!
“嗵!”
明显用过劲儿的后果,就是在脚底下的沙层中,制造了一声几乎撼动整个沙滩的闷响,沙起细浪,向四面八方扩展,以至于连涌上滩头的海水,都给倒逼回去一些。
然而同样遭撼动的,还有罗南此前的布置。有些沙堆颤巍巍的,甚至已经半垮下来。
“哇哦!血焰教团这下亏大了。”掌镜的章莹莹忍不住吐槽一句,这处高质量的自然沙滩,真未必能禁得起这样的折腾。
镜头飞快地做了个转移,罗南保持叉腰的姿势,就是偏了下脑袋,以表无奈,可最终没说什么。
不管怎么说,积累的危险给排除了一部分不是吗?
至于真正的“受害人”,血焰教团的蒙冲,此时正在与人通话,闻声仅仅是抬头瞥来一眼,很快又陷入到快速频繁的交流中……
相对来说,他对镜头还要更敏感些。
“看重点啊,看重点!”章莹莹就这么一个移镜动作,便让朋友圈里群情激奋,“你不是在拍世情片的好嘛!”
“有种再说一遍?我立刻关机信不信!”
“莹莹姐,章阿姨,我们错了!”
另类而短暂的直播交流中,镜头还是转回到了七名燃烧者共同搭建的高亮度核心区域,看这几个分也不是、聚也不是的“实验工具”,僵立当场的模样。
这也算核心?
对于核心与否,章莹莹当然是有异议的。真正的核心,是罗猿外好不好?
这位溜猴的动作太帅了!
还有,她怎么觉得,最关键的要素,不在于燃烧者,或者发亮的“钨丝”,而是另有其物呢?
她的镜头略有偏移,给了空气中悬浮的几枚切分仪,一个快速而醒目的聚焦操作。
正当其时,一道醒目的光弧,从七位燃烧者的高亮区域甩出来,瞬间屈折,绕行在周边空气中,一秒后变暗消失。
而就是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一秒钟,光弧“串联”了至少三枚切分仪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