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给他一点承受时间。
不然,他好想弑父!
余光瞥见督促他快步前行的“绣花针”,贾琏深呼吸一口气,无视自己手上不明物体,拼命的告诫自己“好开心哟,又有新衣服穿了”,“他是你爹,亲爹!”来回反复了数十遍,才忍不住不挥袖把针甩走的冲动。
因为“认亲”,但由于莫名的限制,他们父子间无法通话,故此两人间的交流,就是他说而他默默的戳袖子戳出字来。
相认不到一旬,他已经没合身的衣服穿了。
东方不败本闭目练功,耳畔微动,刷的一下睁开了眼,便见到贾琏活像被掐住脖子待宰杀的小羔羊,两眼汪汪的就差含滴泪。有些不解的开口道:“琏儿?”
贾琏抬手冲东方不败揖了一揖,“义父。”边说,宽宽大大的袖子顺着手腕垂下,里间一根绣花针嗖得一下子飞到对方袖间。
贾赦顺门熟路的在袖子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而后针尖一弯催促着贾琏把他辛辛苦苦的劳动成果上交。
要不是他一跟针拖手绢太麻烦,他才不要自家傻儿子当运输工具呢!
贾琏见那动作,眼睛吓的缩小了一圈,语速飞快,交代前因后果,“义父,这是父亲特意弹出来送给您的礼物,请笑纳。孩儿就不打扰义父练武了。”说完,贾琏立马转身像背后有狗撵一般朝外冲去,但跨出门槛的双脚一顿,回眸看了一眼东方不败的衣袖,垂眸,小心翼翼道:“义父您文成武德,泽被苍生,千秋万载,一统江湖,千万莫要跟父亲计较。”
东方不败神色恍惚的望着手里的一坨不明生物,看了一眼眉宇间紧张兮兮的贾琏,艰难的点点头,“琏儿,你且先回去罢,本座需要闭关。”冷静冷静!
贾琏低头而应,转身离开之际,又忍不住望了一眼衣袖。看着里面弯出一个笑脸的“父亲”不知为何莫名的一乐,让他有一种安心的错觉。
他们父子像是一夜之间从寒冬腊月到春暖花开。
说开了,他没有带着原罪出生,他不是没人要,尴尬的寄居二叔家的孩子。
但是,父亲貌似直视自己的弱点过猛,如今坦然面对起来画风他有些适应不了。
什么叫“除了一定要有大胖孙子,你就算作死,爹也背后支持你?”
贾琏带着疑惑,走开了。
东方不败轻摆一下袖子,咣当一下,两扇门旋即合上,顺便,贾赦也被甩出袖子,准确无比的被钉在茶几上。
东方不败靠着软榻,无视脑海里贾赦邀功的话语,嫌弃的扔下手绢,给自己足足灌了一壶碧螺春才鼓起勇气,抬起眼眸望向被他着的手绢。上面别说针法,就是几根线随性的扎在一起,像是幼儿涂鸦一般,或者说更差劲,简直“剪不断,理还乱,色彩搭配污染眼球。”
但是,东方不败见着简直,忽然一笑,继而笑声渐渐大了起来,一甩袖子,赞道:“贾赦,你可真是奇葩。先前还不是咒骂本座不男不女为妖物,怎么,如今?”
本钉在桌面上的贾赦闻言本怒气万分,但一想起两人初见,自己各种嫌弃,不由泄了气,语调带了一丝微妙的感叹:“其实,你说的还有几分道理的。所以我才想着“同流合污”?”贾赦话语一顿,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杨戬教琏儿他们的时候,他尽打盹了,也没学到多少。“哎呀,反正差不多就那意思,你爱绣花,我也绣一朵给你。咱们都同一个爱好,就别说……别说……那个词了呗。”
听着贾赦含糊的略过“不男不女妖物”等词,东方不败嘴角勾起似讥似嘲的笑意来,但却又生硬的转移了话题,手指僵硬万分的抚摸过凹凸不平的绢面,非常不解的问道:“你何以对本座态度骤然变化?”
“有吗?”贾赦无辜的眨眨眼。他只不过觉得一直霸气的东方不败有时候也是个心软的蓝孩子呀,他就是辣么有眼色的人!跟他一样,都是没满周岁的娃!
的确他解决太太的方案完全的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让他一下胆子大了起来。当然他也不是白嫩嫩的肉包子被人啃了一口还能凑上去,只不过对于太太,他在经过美人儿充满爱的关爱下,早已释然。
人生最苦是求不得,放下之后,海阔天空。
没有母子情1缘,但终究是人,一个活生生的人,他无法让人在他眼前丧命自己却无所作为。
与杨戬相处,他学会的是做一个正直的人。
而且,犹记得昔年美人儿握着他的爪子教他写字。虽然是装出来,让别人觉得一只狗会写字是人教出来的。
可是,在耳畔轻轻呢喃的话语却让他永远忘不了。
“世人可以创造规矩,改变规矩,江山代有人才出,可不管如何,阿犬,我始终相信不管未来如何,人生而文明。”
刚开始,他狗爪子使劲蹭美人儿的衣袖,对练字完全敷衍了之,待他说完才猛然意识到杨戬在害怕。
害怕打脸煽所具有的高科技文明。
一个人需要大爱到何种地步呢,病后身子尚未复原便在忧心未来子民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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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东方不败许久不见答复,看着耷拉下去的绣花针,不知为何向来镇定的语气中带了一丝慌乱,呼叫道。
“啊?”贾赦下意识的立马就挺直了针身,见东方不败面色黯淡如锅底的模样,忙不迭解释道:“没有多大变化啊,真的,教主你只要不恋爱脑,我们还是可以做朋友的,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