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楚河见叶庆天终于有所触动了,赶紧趁热打铁,又说道:
“殿下,很多事情是你没有关注到的!西夏看似数百年来风调雨顺,但随着武极宗的壮大,西夏的国力根本没有水涨船高,反倒是日益衰减!”
“民生凋零,国仓年年入不敷出,眼下四十万金龙卫倾国而出,粮草调配还得横跨整个西夏高原,牵扯百万人,让整个国民生产彻底的陷入停摆之中!”
“西夏国本来土地就贫瘠,根本扛不住这种停摆的。时间越久,问题就越大,到时候都不用大汉动手,我们自己内部就垮掉了啊!”
叶庆天嘴角抽搐了一下,脸色有些白。
心中也开始后怕了起来。
而这时,叶楚河又道:
“殿下,我们的对手很不简单!末将方才又重新梳理了一遍有关于天武帝的所有情报信息,这位才刚刚临朝治世的年轻帝主或许不通武道,但治世临民之雄才大略堪称绝古!”
“他临朝之后的第一战,打的冀州,那是大汉最富饶的州,半个粮仓!”
“这是他唯一主动征伐的战役!”
“而后大汉崩乱,汉南自立,但天武帝没有第一时间募兵扩军,而是革新吏治,清洗门阀,一点一点的稳住根基!”
“而后的并州一战,凉州一战,都是被动迎战,但却都大捷全胜!那绝对不是侥幸,而是兵法和战术的绝对碾压!而这,还是被动应战,若是主动迎战呢?”
“殿下,我们对于天武帝一无所知,但他对我们却了如指掌!”
“益州撤民清野,速度之快让我们措手不及。前期军探斥候一无所获,甚至连条命都捡不回来,结果这两日情报络绎不绝,这太不正常了,末将甚至怀疑这是天武帝故意为之!”
“如果真的是天武帝故意为之,那末将的一切猜想都有可能,我们所面对的对手已经强大可怕到了出乎我们认知的地步!”
“我们征伐的不是一个人,也不是一支军马,而是整个大汉国朝!!”
“而我们的对手,天武帝,是一个能彻底调动整个大汉来碾压我们的可怕存在!”
叶楚河越说越心惊,越说也后怕。
但……
就在他还要说的时候,却莫名其妙的挨了叶庆天的一个耳光,抽的他晕头转向。
“殿……殿下,你这是什么意思?”叶楚河红眼质问。
“什么意思?本圣子现在开始怀疑你到底是谁的人了!什么兵法,什么雄才大略,那天武帝被你说的跟神仙一样,这战还没打,就能吓死人了!”叶庆天冷哼。
叶庆天开始还挺触动的。
但听着听着,就觉得味道不对了,最重要的一点是他心里不爽了。
他是什么?
武极圣宗的当代圣子,叶氏皇权的国师,当今西夏年轻一辈的第一人,妖孽无双,心比天高!
叶楚河在他面前大吹天武帝,无疑就是在贬低他叶庆天!
叶庆天是绝对的、忠诚的拥武者,根骨之中的观念就是武极巅峰,便可镇压世间一切!
这是典型的宗门极武思维!
他理解不了兵营出身的叶楚河的逻辑,对于国朝军武层面的认知近乎为零。
再加上傲慢和偏见,让他下意识的抵触叶楚河的这些说辞,那自然就是更听不进去了。
“殿下,末将可都是肺腑之言啊!这一战若是输了,那西夏国从此一蹶不振,甚至走向覆灭啊!”
叶楚河叩跪在地,咬牙恳求。
但,叶庆天根本就听不进去,拂袖冷哼:
“叶将军,你魔怔了,莫要再说了!明日日落时分,十万宗门弟子就会北上突袭天武帝,你且看好吧!”
“殿下!!!”
“出去!”
叶楚河无奈出门。
他再一次想起了武极圣宗的那些傲慢高手们对于叶河图的轻视,对于金龙卫的不屑一顾。
再看看叶庆天的态度,唯有摇头,无奈一叹。
而此时,叶庆天独立空房,紧锁眉头。
叶楚河的那些话虽然不好听,但也不无道理。
这一次出兵大汉,完全是天启山的意志,完全是宗门行事的逻辑思维。
宗门行事,就是绝对的武力碾压,杀!
你有先天武者,我就派内家高手来杀!
你有内家高手,我就派宗师强者来杀!
把你家高手杀光了,打服了,我就赢了,万事大吉了!
然而,出兵大汉,打的是国战啊。
可是……
什么是国战呢?
叶庆天实在是想不明白。
他只知道,龙脉复苏在即,武道盛世重开,整个南苍域的格局将会被彻底的颠覆!
天启山之巅的圣坟之内,将会一群可怕的老家伙横空出世,而武极宗野心勃勃的要问鼎南苍域之巅!
整个南苍域所有人,都得臣服武极宗!
“哎,想那么复杂干什么?”
“明日日落之时,十万宗门弟子横推天子师,杀了天武帝不就行了!”
叶庆天揉了揉眉心,宽慰道。
……
……
此时。
汉郡以北五百里。
白袍军和背嵬军已经彻底过江南下,在稳步下推。
及至眼下,锦衣卫几乎已经将西夏的兵力分布彻底摸清,对于武极宗宗门弟子的情况更是一清二楚。
赵元开并不着急,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李存孝的三十万汉南兵从荆州南下,一路分兵布控要塞,同时和向西南收缩的锦衣卫充分对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