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好,没错,都好,只要在这儿坐下,那便听什么都好,有时候心中所想就像隔了层纱,需要他人一指点破,在认清这是崇拜后,她进一步认清了,什么叫喜欢。
很奇怪的感情,但有理有据,人生中的第一次喜欢,在懵懂了一段时间后,最终拨开了云雾,见到了真章。
坐到她熟悉的位置,那个最里面靠着橱窗的长椅,她高兴的甚至荡起了腿,而她的一举一动,也被陆泽尽收眼底,她不会伪装,太过于直接,不用说是陆泽,换做其他任何一人,都能轻易看破。
暂时没有说话,他起身将一张cd放进了唱机,悠扬的音乐响起,爵士风格的钢琴曲,也是陆泽最喜欢的风格。
默默将她带来的食物放进肚子,这时他是带着后悔在进食,只是在她还未确定心中感情时,陆泽也没把食物当成她为了上门沟通的一种渠道。
以至于,每次到这种时候,他总是尴尬的,也曾叫她别再拿吃的过来,只是她似乎把他的话当成了一种礼貌的说辞,也把陆泽逐渐减少的词汇量给选择性的遗忘。
清洗着她带来的饭盒,目光时不时的瞥向她,她今天似乎和往日有些不同,格外的不安,脑袋贴着橱窗玻璃,手掌一直在摩擦。
两人一直沉默着,直到整张cd播放完,她知道自己该走了,于是起身向陆泽告别,接过饭盒,她转过身,也在这时,陆泽看到,她似乎忘记了什么东西,走过去,是一张纸,上面没有文字,而是一颗颗凹凸不平的圆形痕迹十分有规律的铺满了整个纸张。
这绝对不是她不经意间落下的,因为她从没落下过什么东西,这是盲文,他看不懂,但有人能看懂。
……
“瞎子!瞎子!”
他大喊,在城市中狂奔,不会感到疲倦,穿过其他人,走到某一片角落,瞎子和老头、精神病、司机、钢琴家他们几个组了个音乐小团队。
此刻老头正掐着腰,吊着嗓子,瞎子坐在石墩子上打着快板给伴奏呢,听见有人喊,伸着脖子侧耳听着,然后被陆泽一把抓住了衣领。
“干……干什么?”
“帮个忙!”
硬茬子陆泽请不动,但如今,软柿子还是能捏一捏的,很可惜,瞎子跟老头是这群人中最软的柿子。
……
他忽然梗直了身体,目光好奇的张望着四周的环境,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拿过纸张,食指轻轻的抚摸着凹凸不平的圆形颗粒。
他的阅读速度很快,或许也是因为这份文字过于简单,总之,在迅速看完整张纸后,便又是一个哆嗦。
……
“写的什么?”
“写的……喜欢你。”
“没了?”
“写了好几百遍喜欢你,就这些,应该写了很久,是情书哦。”
“哦~”
“爸我知道错了!”
不知不觉,身边已经汇聚了不少人,听到了话,跟着一块哦出了声,语气充满了调侃,唯独精神病貌似发病了,不合时宜的四处乱跑,一个小小的身影在糯糯的叫着,跟在精神病后面追逐。
“哦你吗个头哦。”
对着众人骂了一句,他再次狂奔,朝着远处,那条已经存在已久的空间裂痕而去。
……
“等一下。”
“怎么了吗老板?”
她走到门口,听见了陆泽的喊声,脚步停住,表现出了类似于做贼心虚般的慌乱,并且,她真的听见了纸张在空气中摇荡时发出的声响。
“你落了东西。”
这下她彻底慌了,脸色瞬间张红的吓人,甚至让陆泽都有些担心她万一摔了跤,很可能会摔出脑出血,然后,她只能装作是真的忘了,接过那张她留下,在无数遍幻想中应该很浪漫的情书。
僵硬的收起,对陆泽表示感谢,这时,浪漫被击碎后,她只想快些离开,赶紧逃离这令人尴尬的气氛。
“等一下……”
最终,陆泽还算决定说了,如果人家喜欢你,你却不想接受,那也别吊着,这不是人做的事儿,尤其是对于一个比自己小很多的女孩来说。
“我知道上面写了什么。”
“嗯……嗯?”
她握着拐杖的手都开始抖了,她打死也猜不到陆泽能看懂,老式的蛤蟆镜也很难遮挡起她剧烈波动的情感。
“你……是认真的么?”
“嗯……”
“梦初,我可以这么叫你吧?”
“嗯……”
“很抱歉,我认为我们之间应该只存在朋友关系。”
拒绝告白,陆泽还是有些经验的,但是面对一个小女孩,他仍然会感觉犹豫,在脑海中挑选着那些不太容易戳伤人的词汇,即使她一定会受伤。
点了根烟,坐在椅子上,已经喝完的白熊酒瓶被他握在手里,在桌面上不停的转动,目光却一直锁定在她的身上,看她的脸色慢慢从红润转向了苍白。
“是因为我……看不见吗?”
“跟那没有关系。”
“是因为我很穷吗?其实我有攒下不少钱的,我工资很多的……”
“也跟钱没关系。”
“是因为我长的不好看吗……?”
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脸,指尖仍能感受到脸红时残留的余温,又或者是因为陆泽言语所导致的手指冰冷,她很少往自己的身材相貌上去想,但她如今认清了,自己对于美丑没有意识,但不代表别人不能感受到美。
陆泽看着她,吸了口烟,她站在门口,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