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晴儿好彪悍,呼啦一桶水就泼出去了,好厉害!”
“沐子川吃了这一桶,估计下回见了你得绕道走了。”他接着道。
她听出他话语里的调侃。
也察觉出他心情异样的好。
她于是嗔了他一眼,抬手往他胸膛轻拧了一下。
“咋?你这是在调侃姐姐我么?是不是天热也想吃一桶啊?”
她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作势要去拿脚边的水桶。
被他再次扯进怀里。
“不敢了不敢了,我认输。”
他低笑道。
“哼,这还差不多!”她瞪了他一眼。
“走啦,去前院喝茶,喝完茶赶紧回山上去!”
她催促了一声,转身就要走。
突然,他俯下身来,贴着他耳朵道:“晴儿,今个我好开心!”
“为啥?捡到金子啦?”
“嘿嘿,比捡到金子还要开心一万倍!”
我家晴儿稀罕我,状元夫人都不做。
嘿嘿……
他拉起她的手,径直朝前院走去。
她没再追问,着看着他堆满了笑的侧脸,唇角也勾了起来。
傻小子,你开心,我起身来。
“是之前那个很俊很俊的大哥哥带过来的。”小萍道。
“啊?”
杨若晴差点咬到舌头。
沐子川?
她随即想起,沐子川家院子里好像真种了一棵大枣子树。
从前每年这个时候,村里好多小孩子都喜欢在沐家院门外面转悠,望着那满树的枣子吞口水。
可刘寡妇那个人,一根针都舍不得送人。
满树的枣子,都是自家关上院门吃。
村里谁家想要,拿钱来买,拿稻谷来换。
不然就等留成熟了,变成红枣了,再收集起来。
家里走亲访友用,或是年根底下送去沐子川大舅的杂货铺子里寄售。
眼前这枣子,少说也有两三斤吧?
沐子川这是瞒着他娘偷摸着打下来送过来的?
之前在后院,他也没说一声。
再看了眼手里的枣子,滋味突然就有点变了。
“晴儿姐姐,你咋不吃?可好吃了呢!”
小萍又问。
杨若晴笑着摇了摇头:“我不爱吃枣子,你们自个吃吧。”
……
谭氏病了。
听说病得还挺严重,请了老村医过来,连开了三副药。
因为现在二老是跟着五房过,饮食起居都是鲍素云在照料。
谭氏这一病,除了烧饭洗衣,还得熬药喂药什么的。
谭氏还发虚汗,隔一会就要给她舀水擦洗身上,再换身干净衣裳。
脏了的衣裳还得去洗,洗了再晾干……
杨华洲早去晚归,白日里这些伺候谭氏的活计全都落在鲍素云一个人的肩上。
两日下来,鲍素云自己也累垮了。
只要站起来,眼前就发黑,然后胸闷气短。
平躺在床上,就会好一些。
夜里洗澡都是杨华洲帮忙。
换下的内裤上,有血。
这可把杨华洲吓坏了,赶紧又去找了老村医,开了一副保胎的药先吃了。
伺候完老娘和媳妇,杨华洲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来了杨若晴家。
这当口,杨若晴一家人吃过夜饭,都坐在堂屋里喝茶,消食。
孙氏在做针线,小安在桌子边骑木马耍,杨若晴坐在大安身旁,看他写字。
杨华忠坐在一旁,喝着茶,守护着面前的妻子儿女,汉子的脸上都是掩不住的笑意。
杨华洲愁眉苦脸的进来了。
“三哥,三嫂,还没歇着呢?”他进门就问。
杨华忠抬起眼来,讶了下:“这大晚上的,五弟你咋还过来啦?快坐快坐。”
杨若晴则站起身,跟杨华洲打了声招呼,转身给他倒茶去了。
等她倒茶回来,孙氏已带着大安小安回了后院。
“五叔,喝茶。”
杨若晴道。
“诶,好。”
杨华洲接过了茶,捧在手里,却没有喝。
看到他这副样子,杨华忠便问:“这大晚上过来,是不是咱娘有啥事?”
这两日谭氏病,杨华忠一日要往老宅那跑好几趟。
先前下昼从外面收工家来,还又去看了谭氏一回。
听到杨华忠问,杨华洲皱了下眉:“娘那边没啥事,照着老村医的吩咐,一日三顿饭后喝药。”
杨华忠点点头,稍微放下一些心来。
“那老五你这大夜里过来,是有啥事不?”杨华忠又问。
杨华洲看了眼杨华忠,又看了眼杨若晴,面露难色。
“五叔,你有啥事儿就说吧,咱又没外人。”杨若晴也开了口。
杨华洲皱紧了眉,出声道:“晴儿,我想跟你这告五日的假。”
杨若晴挑眉:“咋啦?”
“酒楼现在生意好,五叔你是采办,酒楼离开你这个采办五日,那得出乱子呀!”她道。
杨华洲垂下眼,“这个道理,我自然是晓得的,可五叔……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啊……”
“五叔,你就说,到底咋回事嘛!先说出来,咱一块来想想法子!”杨若晴鼓励道。
杨华洲叹口气,于是把谭氏的情况,还有鲍素云的情况说了。
刚好孙氏从后院回来,听到了。
“啥?裤头上见红了?天哪,这可得当心着啊,到了这个月份搞不好就得动胎气!”
孙氏一脸紧张的道。
杨华忠和杨华洲对视了一眼。
兄弟两个都晓得作为过来人的孙氏,这话一点都没有